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研究,是关系党和国家事业全局的重大问题,也是学术界关注的重点。近年来,学术界在马克思的意识形态思想研究、对列宁意识形态理论的总体把握、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研究、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的创新性研究等方面,取得了显著成绩。但某些基本问题仍有继续探讨的空间:学术界还缺乏对“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内涵的清晰界定,缺少对关键问题和基础性问题的深度思考。
关键词: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研究综述;马克思主义
中图分类号:d64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1502(2012)02-0120-08
长期以来,意识形态研究是国内外社会科学研究中十分活跃的领域,而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研究又是其中十分重要的方面。当前学术界,既有对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意识形态理论的考察,又有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理念的探讨;既有对历史上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关注,又有对当前全球化、网络化条件下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的探索。这些研究从不同的学科角度、不同的理论层面,推动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研究向纵深发展。
一、马克思的意识形态思想研究
尽管马克思、恩格斯还没有提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概念,但是,关于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基本理论立场和原则性规定都是由他们确立的。尤其是马克思,作为意识形态学术史上的标志性人物,正是由于他的理论,意识形态才引起世界范围内如此广泛的关注,他的意识形态思想,一直是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研究的焦点。国外学者对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关注,也主要集中在这方面。
(一)关于马克思意识形态概念的论争
关于马克思意识形态概念的界定,是探讨其意识形态思想必须考虑的首要问题。对此,俞吾金等提出:“总起来看,把马克思的意识形态概念理解为否定性的概念,可以说是抓住了马克思意识形态概念的根本倾向。”认为从根本上来说,“意识形态”在马克思那里是一个贬义的概念,其根本特征是用幻想的联系来取代并掩蔽现实的联系。p.c.罗兹也坚持类似观点,他在《意识形态概念和马克思的理论》中指出,“马克思已经把意识形态理解为‘虚假的意识’,也理解为‘形而上学’和‘宗教’的整个‘上层建筑’。”
杨生平等持马克思意识形态概念中性说,即相信马克思的“意识形态”是一个描述性概念,认为马克思将“意识形态”理解为阶级利益的观念反映:“在马克思那里意识形态则是指思想家们通过对特定社会关系反映后而建立的思想体系”,其本身并无褒贬之分。
侯惠勤则持马克思意识形态概念含义综合说,即认为马克思使用的意识形态概念,用在不同的地方表达不同的含义。他认为,马克思的意识形态实际上有三种含义,即作为统治意识的意识形态、作为革命意识的意识形态和作为虚假意识的意识形态,既有中性用法又有否定性用法。英国学者汤普森则将马克思的意识形态概念分为论战概念、副现象概念、潜在概念,通过分析其具体使用时的特定理论背景,来说明马克思对意识形态的理解。
此外,也有学者对马克思的意识形态概念做出其他解读。麦克里兰认为,意识形态概念在马克思那里远不清晰,这一概念的很多重要部分都没有明确的规定。俄罗斯科学院院士奥伊泽尔曼则认为,意识形态概念在马克思、恩格斯那里的使用有矛盾之处,整个看来,他们是将意识形态作为贬义词去理解的,但另一方面,他们又在一定意义上将意识形态理解为社会意识,认为其反映某个阶级或社会群体的社会存在。
学术界在这一问题上的论争,反映出我们仍然没有准确把握住马克思关于意识形态的根本观念,因为“他的意识形态观形成和发展的历史至少表明,以往研究中提出的一些颇具影响的看法,譬如‘意识形态’一向只是一个借以攻击论敌的标签或工具,譬如马克思著述中的意识形态概念是含混不清晰的,譬如他对意识形态的评论只是‘顺便提到的’、他‘从未进行系统的论述’,等等,这些‘成见’并不能成立”。
(二)关于马克思意识形态理论的形成与发展研究
伴随着唯物史观的创立和发展,马克思的意识形态理论也有一个形成和发展的过程,对于这一历史过程,现有的研究一般都划分为三个阶段,但在具体的历史分期及每一阶段的历史定位上尚有分歧。
俞吾金的三阶段说是:1845—1856年为马克思意识形态学说的创立阶段,论述了意识形态的含义、本质和基本特征;1
857—1870年为马克思意识形态学说深化阶段,通过对资产阶级政治经济学的批判,揭示出资本主义社会被物与物之间关系所遮蔽的人与人之间的真实关系;1871-1895年为马克思意识形态学说得到完整论述的阶段,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得以捍卫并发展。杨生平认为这种划分的理论依据缺乏系统分析,他将马克思意识形态理论划分为以下三个阶段:1845-1856年为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理论基本形成时期,1857年到19世纪70年代初为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理论深化时期,而19世纪70年代到1895年则是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理论系统化时期。
张秀琴则依据马克思对意识形态问题探讨深入的程度及概念表述的完整性,认为1840年到1844年是马克思意识形态概念与理论的萌芽时期,1845年到1866年为马克思意识形态理论正式形成时期,1867年之后则是马克思意识形态理论的成熟发展时期。
英国学者jorge larrain则将马克思、恩格斯分开,认为马克思意识形态理论也经历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从早期著作到1844年;第二阶段是从1845年到1857年;第三个阶段是从1858年到《资本论》的完成。实际上将马克思与恩格斯分开作为独立的思想主体来看待。
当然,在这种主流的“三阶段说”之外,还存在着其他的解读。葛晓梅就认为,马克思意识形态理论经历了一个酝酿与准备、形成与确立、深化与拓展的长期过程,它诞生于19世纪40年代中期,创立于1845年至1856年间,在1850年至60年代末得到深化,于1871年至1895年则得以继续拓展。王宏伟则在自己的硕士论文中,将这一过程分为哲学批判阶段和政治经济学批判阶段,时间上大致以19世纪50年代马克思移居伦敦为界。
(三)对马克思意识形态理论内容的探讨
对于马克思意识形态理论的内容,学者们大都认为是与他开创的唯物史观紧密结合并以之为哲学基础的,其主要内容包括意识形态的产生与消亡、本质属性与基本特征、地位与作用,以及经济基础与意识形态之间辩证关系等问题。但是就各个具体方面的内容,并没有形成统一的意见,在某些方面甚至还存在着较大的分歧。具体来说,周宏将马克思意识形态理论分为意识形态本质理论和意识形态批判理论,意识形态本质理论主要包括马克思对意识形态概念的把握、对意识形态起源和基础的探讨、对意识形态虚假性和综合性特征的描述、对意识形态功能和作用的阐述,意识形态批判理论则主要探讨意识形态批判的历史渊源、历程、原则和方法。 在认真研究马克思意识形态概念含义的基础上,认为马克思意识形态理论首先分析了意识形态产生和消亡,在此基础上论述了跳出意识形态的前提和方法—_从唯物史观出发,考察人们的真实生活过程,通过实践改变其社会基础,最后则分别对意识形态的教化功能、维护功能及文化发展功能作出了阐释。
张秀琴将实践性作为理解马克思意识形态理论的关键线索,基于此,马克思意识形态理论的基本观点主要包括:“意识形态没有历史”,意识形态在本质上没有绝对独立性,没有独立的发展和历史;作为“观念的上层建筑”的意识形态,一方面通过制造社会的意识形态氛围起着“软国家机器”作用,一方面是各种意识形式构成的有机思想体系;作为“阶级社会维护意识”的意识形态,以阶级实践为自己使命,为统治阶级的实践提供思想指导;作为人类文化发展载体的意识形态,承担人类文化发展重要场所或载体的角色。同时也指出,马克思意识形态批判主要包括哲学批判、经济学批判、资本主义政治社会批判及全面的批判。
二、列宁意识形态理论的总体把握
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概念和理论都是在列宁时期确立的,但是由于列宁去世太早,他关于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思想尚未完全展开,因此,直到今天,学术界对其意识形态理论还缺乏足够的重视,这方面的研究还远不充分,主要局限于对列宁意识形态理论的总体把握上。
还在上世纪90年代,俞吾金认为列宁继承了马克思意识形态学说的基本精神,并根据时代需要对意识形态含义作出新的说明,将马克思主义作为无产阶级自己的意识形态。列宁强调超阶级的意识形态是不存在的,主张对工人队伍进行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灌输”;提出“科学的意识形态”的新概念,强调了哲学上的党派斗争,重申了马克思主义与旧有的意识形态的区别;在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方面,提出建设共产主义道德的伟大任务,强调发扬战斗的唯物主义精神,做好意识形
工作。
后来,郑永廷等人研究得出结论:列宁根据帝国主义时代的新情况、新特点,把马克思主义和俄国具体实际需要结合起来,在马克思意识形态学说基础上作出新的发展,提出了“科学的意识形态”新概念,阐述了科学的意识形态的灌输原理;列宁把理论斗争提高到政治斗争、阶级斗争的高度,阐明了革命理论的能动作用,无疑是对历史唯物主义关于社会意识形态理论的具体运用,是对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学说在新的历史条件下的深化和发展。
周宏强调了列宁对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的批判,认为列宁把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则、方法与新的具体实践结合起来,对资产阶级意识形态进行科学的批判,主要内容包括列宁对资产阶级哲学意识形态的批判、对资产阶级政治意识形态的批判、对资产阶级宗教意识形态的批判、对“合法马克思主义”的批判。
林国标认为,列宁一方面继续坚持对剥削阶级意识形态,特别是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的否定和批判,另一方面则发展了意识形态概念的中立性含义,提出了“社会主义的意识形态”、“科学的意识形态”,强化了不同性质意识形态之间的对立,指出无产阶级意识形态的阶级性、党性原则;强调了革命理论对实践的重要能动作用,提出向工人阶级灌输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必要性及原则;在批判文化建设中的历史虚无主义的同时,阐明了社会主义时期文化建设的重要性及无产阶级文化的继承性。
直到最近两年,包毅才对列宁的意识形态观进行了相对系统的探索,认为列宁依据时代特征的新变化,对意识形态做出新的解释,将其作为维护阶级统治的思想体系,资产阶级有自己的意识形态,无产阶级也有自己的意识形态,进而指出马克思主义是科学的意识形态,是无产阶级的革命武器。他认为列宁通过提出意识形态党性原则、意识形态概念中性化、灌输论、意识形态继承与批判等,开创了意识形态发展的新境界,展现了马克思主义的生命力,也为后来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的发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邹放鸣则对列宁晚年的意识形态思想进行了梳理,发现列宁晚年基于十月革命后的实践,强调把党和国家的工作重心放在文化建设上来,通过加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为社会主义胜利打下坚实的文化基础。他认为,列宁通过以下几个方面,在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上第一次全面系统地阐述了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问题:发展教育文化事业,对知识分子采取正确政策,正确对待旧时代的文化遗产和国外文化,加强共产主义道德建设,推进文化建设。而列宁晚年的这种探索,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彰显了文化建设对落后的社会主义国家的历史性意义,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理论。
三、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研究
中国共产党十六届六中全会提出,要“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形成全民族奋发向上的精神力量和团结和睦的精神纽带”,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研究成为哲学社会科学界关注的热点。党的十七届六中全会确定了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的战略决策后,关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探讨更成为学术研究的前沿问题。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科学内涵和具体内容、它在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中的地位以及如何进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建设等问题,学者们都进行了深入的探讨。
学术界普遍认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提出,是应对新时期我国意识形态领域出现的新情况和新变化的需要,也是应对国际大环境出现新情况发生新变化的需要。胡映兰撰文论述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发展,她认为十七大报告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作了很多重要论述,提出了一些新论断,体现出党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重要地位的新认识,对其四个基本层面内容的新丰富,以及对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基本路径的新探索。
杨海英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在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中的地位进行了阐述,他强调,反映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随着实践的发展不断推进理论创新,是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重要特征,而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中武装全党、教育人民、凝聚力量、鼓舞斗志、引领风尚,则是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重要功能。作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本质体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以其鲜明的时代性、严谨的科学性、深厚的民族性、广泛的大众性,充分体现了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本质要求,实现了当代中国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创新。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
功能和作用是学术界讨论比较集中的一个问题。姜国俊、李建华认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在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进程中发挥重要功能,包括思想引领功能、文化创新功能、共识凝聚功能、利益整合功能以及制度调适功能。乔法容、赵增彦则强调,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极富现实意义和时代价值,具有指导功能、引领功能、整合功能和创新功能。高静文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定位为对社会主义价值基本看法和总体要求,因而在社会发展中有导向和规范功能、调节和协调功能、人格塑造功能以及定向整合功能。卢岳华认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是建设社会主义和谐文化的关键所在,它 们精神迷惘、加快社会发展、推动中华民族复兴中,能够积极发挥导向凝聚、主导控制、兼容整合、规范自律、教育矫正和支撑保障等诸多功能。此外,一些学者还就其某一方面的功能进行专门论述。比如,石国亮专门论述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意识形态功能,余乃忠专门论述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解释功能,吴晓璇专门讨论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文化整合功能,网卢凤菊则突出强调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社会整合功能,嘴等。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引领社会思潮研究则是学术界关注的另一个重点。李建华、牛磊等专门讨论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引领社会思潮的可能性与现实性,认为在准确抓住社会思潮的本质、把握“引领”的正当性与可能性的基础上,贯彻以人为本原则,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能够有效地引领社会思潮。张晓永在论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引领社会思潮的必然性与可能性的基础上,着重探讨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引领社会思潮的路径和方法,指出要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指导和教育社会思潮传播主体,规范和发展社会思潮传播载体。顾红亮则在方法论层面上思考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引领社会思潮问题,将“一致而百虑”看作主要的方法论原则,辩证地理解作为“一致”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和作为“百虑”的社会思潮之间的关系。王秀阁则进一步从机制建构角度探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对社会思潮的引领,她指出,有效的引领机制应该具备强化主流意识形态、疏导同质非主流意识形态、抗御异质非主流意识形态、整合与发展主流意识形态的功能,应该是一个纵贯引领始终、关涉引领各方的复杂系统,在机制建构上要注重其各项基本条件:充分认识其必要性、制定具体完善的政策、提高引领队伍素质、探索有效的引领方式等方面。
最近一年多来,学者们开始尝试从新的视角进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研究,有学者以公民道德建设的视角来进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研究,有学者从文化领导权的角度进行研究,还有学者着手研究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大众化等问题,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研究内容更加丰富。
四、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创新性研究
所谓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的创新性研究,主要是指在新的时代背景、新的世界局势和新的技术条件下,如何进行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的研究。目前,学术界这种创新性研究,主要集中在对全球化、网络化条件下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进行研究,对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进程中的意识形态建设进行探索。
(一)全球化背景下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研究
这一方面出现了不少比较优秀的成果。王永贵等人的专著《经济全球化与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研究》,在阐述全球化同样具有意识形态属性的基础上,着重分析了全球化背景下国际意识形态斗争的变化,探讨了经济全球化背景下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的基本规律,探索和构建了当代中国意识形态建设的基本框架、发展思路和实践形式,认为在全球化背景下,与时俱进是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之核心,加强社会主义思想道德建设是基础,大力发展文化产业是重点,努力建设社会主义政治文明是保证,加快实施科学技术创新战略则是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之支撑。
明栋才研究认为,全球化语境下社会主义意识形态遇到极大挑战,甚至遭遇危机,资本主义借机对社会主义进行全面打压。在此情形下,加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教育显得十分必要,为此,需要坚持“一元主导,多元存在”的意识形态格局,坚持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主导权和主流地位,加强意识形态教育的理论创新和方法创新,尤其要注重对青少年这一特殊群体的意识形态教育。
马振清以更为宽广的视野对这一问题进行了更为细致的分析,他
认为,经济全球化的影响已经渗透到政治、思想、文化等各个领域。在经济全球化背景下,由经济力量的竞争引起的不同政治制度、意识形态的较量,也将在相当长时期内存在。因此,必须把思想政治工作提升到战略地位,加强思想政治工作,以科学的政治导向策略,保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占主导地位,应对经济全球化带来的经济风险、政治风险,维护中国的文化安全。
刘霞、杨菲蓉则梳理了全球化时代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发展的哲学理路,要求坚持主导性与多样性的辩证统一,坚持继承与发展的辩证统一,坚持普世性与民族性的辩证统一,坚持科学性与阶级性的辩证统一。
(二)网络化条件下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研究
信息化、网络化的飞速发展,在给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带来新的机遇的同时,也带来了严峻的挑战,有关学者的主要关注点是如何应对这种挑战。吴玉荣是较早关注这个问题的学者,他认为信息化条件下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需要遵循与传统意识形态建设不同的原则,采取不同的方法。并且呼吁适应网络发展,要探讨互联网上意识形态建设的规律,在虚拟空间唱响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主旋律。
顾洪英全面地分析了信息网络化给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带来的正反两方面的影响,在此基础上,提出了信息网络化条件下加强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建设的对策,即加强网上马克思主义理论阵地建设,巩固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加强网上思想舆论阵地建设,形成积极向上的主流舆论;加强网络文化建设,唱响网上思想文化的主旋律;建立规范的网络信息传播秩序,维护我国意识形态安全。
杨立英、曾盛聪在《全球化、网络化境遇与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研究》一书中,在分析全球化对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影响的同时,对网络化境遇下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进行了比较深入的探讨。他们分析了网络化的时代潮流对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影响与挑战,探索了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应对之策和自身发展之道,探寻了网络化境遇中加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教育的科学理念与方法,认为面临新的挑战,必须实现社会主义经济建设与意识形态建设的良性互动、社会主义文化建设与意识形态建设的良性互动、社会主义思想道德建设与意识形态建设的良性互动,实现意识形态教育的现代性转换。
(三)构建和谐社会进程中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研究
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战略目标,对加强意识形态建设提出新的要求,黄传新、吴兆雪等在《构建和谐社会与意识形态建设》一书中,以不断推进意识形态建设是实现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思想保证和精神动力为主线,着重探讨了和谐社会视域中意识形态建设的内在规律和创新路径,揭示了意识形态建设与构建和谐社会的内在关联,归纳了构建和谐社会进程中意识形态建设的基本规律,进而提出要正确把握意识形态建设的科学性,充分体现意识形态建设的广泛性,努力增强意识形态建设的艺术性,切实提高意识形态建设的实效性,以适应构建和谐社会的要求。
许多学者从构建和谐社会与意识形态建设二者关系的角度进行了研究。杜敏、李英田研究认为,从理念价值意义上讲,和谐社会的提出本身就标志着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理论的拓展和延伸,这也决定了意识形态工作对于和谐社会建设发挥着综合性功能,着眼于 和谐社会这一目标,须在目标定位、内容任务、方法途径等方面对意识形态工作进行全方位的创新。肖应红则强调,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对我国意识形态建设提出了新的要求,应当深入分析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遇到的挑战,在坚持和巩固马克思主义指导地位的同时,推进意识形态建设的创新,切实提高意识形态建设的实效性。王勇桂、邱斌一方面强调加强主流意识形态建设是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重要保障,另一方面则要求在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进程中推进主流意识形态建设。李方祥撰文指出,意识形态是国家政权稳定的思想基础,并且探讨了新条件下对党管意识形态原则的坚持与创新,论述了和谐社会意识形态建设的主要规律。
也有学者专门就其中的一个方面进行相对深入的探讨。张艳新等主要关注意识形态建设对于构建和谐社会的重大意义,王翠芳明确地论述了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对意识形态的要求,刘梅则对如何在构建和谐社会进程中推动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进行了探讨。另外,吴俊清、刘瑞贤对和谐社会中主流意识形态与社会思想文化间的关
系进行研究,代玉启则总结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意识形态建设的基本原则。
五、相关研究的不足及建议
学者们从不同角度对马克思主义创立以来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进行了探讨,并且取得了丰硕的成果。但是这种研究也存在着一些问题,至少在以下几个方面还有着可以继续发掘的余地。
第一,现有的研究缺乏对“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准确把握,“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内涵至今仍然没有明确的界定。学术界一直在热烈讨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的问题,但其中最具前提意义、最具基础作用的问题一“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内涵却很少有人探讨,几乎所有的讨论都将其作为一个约定俗成的概念,相关研究都暗含着一个基本的假设,即大家对什么是“社会主义意识形态”、这一概念究竟要表达什么含义都有着共同、清晰的理解。但实际情况远非如此。在各种具体的讨论、争鸣中往往会出现自说白话的情况,究其原因,固然有不同的学科背景、使用不同研究方法等方面的因素,但更为根本的是,学术界在一些基本的问题上尚未达成共识,尤其是对“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概念的内涵尚无明确的界定,不利于研究的深入。
第二,一般介绍性研究较多而比较性研究、批判性研究、反思性研究较少。在涉及到对历史上各个国家、各个历史时期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思想与实践的探讨时,往往只就意识形态本身进行叙述性研究,比如一般性地进行苏联历史上意识形态建设的经验研究。总结新中国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的经验教训,却鲜有人将二者进行比较研究,由此总结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的某些规律性认识。对社会主义发展历史中的某些意识形态思想只是一般地叙述,不能以批判的眼光对其中的发展变化和经历过的曲折进行重新的认识,难以对更深层次的问题进行更深入的探讨。
第三,由于种种原因,对社会主义发展史上意识形态问题的研究尚未全面涉及,某些历史时期或历史人物关于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思想尚有待探索。如第二国际时期、西方马克思主义的早期代表人物、古巴和朝鲜等其他社会主义国家的意识形态建设等,由于历史的原因,或者受掌握原始材料的局限,至今学术界少有人涉足。
总体来说,学术界对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相关理论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对马克思主义创始人的意识形态思想进行了深入的讨论,对当前中国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也提出了不少有针对性的建议。如果能够在一些基本问题上有更加明确的界定,在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渊源问题上有更加准确的把握,一定能够弥补当前关于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研究的不足,在准确把握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基本理念的基础上,有效推动当前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的顺利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