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笔者在对fdi技术外溢效应以及东道国吸收能力相关文献分析的基础上，对异质型人力资本在东道国引进fdi以及吸收fdi技术溢出效应方面的关键作用进行理论研究，结果显示：fdi与异质型人力资本的互动作用是促进一国技术进步与经济增长的关键因素，具体来讲就是异质型人力资本水平是东道国引进fdi以及吸收fdi技术外溢的关键因素，同时东道国在吸收fdi技术外溢的基础上也能更进一步提高本国异质型人力资本水平与促进技术进步和经济增长。把fdi与异质型人力资本水平作为技术进步的源泉代入经济增长模型，对新加坡数据进行了实证分析，提出的观点得以验证。
　　关键词：异质型人力资本；技术进步；报酬递增
　　基金项目：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发展基金资助项目（11jbcp029）。
　　作者简介：赵立斌（1984-），男，山西应县人，厦门大学南洋研究院博士， 主要从事亚太经济与金融研究。
　　中图分类号：f832.48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1096（2013）02-0067-05收稿日期：2012-05-30
　　一、文献综述
　　blomstrm（1994）对墨西哥fdi与人力资本水平进行了实证研究，发现当地工人劳动素质越高外资企业使用技术水平就越先进。lucas（1988）通过对内生增长机制的研究认为发展中国家人力资本的短缺不利于外资进入。borensztein等（1998）通过考察oecd国家fdi对发展中国家的技术外溢效果发现只有当发展中国家的人力资本存量达到一定的临界值时，才能充分吸收fdi的技术外溢。沈坤荣等（2002）研究发现人力资本存量是影响中国各省fdi区位选择和投资规模的重要因素。代谦（2006）通过对两国内生增长模型的研究认为人力资本积累是fdi能否给发展中国家带来技术进步和经济增长的关键因素，只有提高国民的人力资本水平才可以提高发展中国家吸收fdi的能力和促进经济增长。romer（1986年）提出了收益递增型的增长模型，认为人力资本是经济增长的主要因素，技术进步是知识积累的结果，两者可作为经济增长的内生变量，彻底颠覆了传统的收益递减增长模型。lipsey等（2001）认为流入印度尼西亚fdi对国内劳动力素质升级产生了重大影响。周春应（2007）研究也认为中国人力资本成长过程中fdi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国内外的相关研究只是着眼于本国人力资本和fdi之间的相互关系，而忽视了异质型人力资本在引进fdi、吸收fdi技术外溢的关键作用。因此，针对异质型人力资本、fdi与技术进步和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进行相关研究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二、fdi、异质型人力资本与经济增长的理论研究
　　（一）异质型人力资本与fdi
　　1. 异质型人力资本与fdi的引进
　　随着知识经济的不断发展以及各国劳动力成本的不断上升，外资企业不仅会注重东道国人力资本存量即一般人力资本，他们通常更会根据东道国人力资本质量尤其是人力资本结构及异质型人力资本水平决定自身所使用与转移的技术。所以，一国异质型人力资本水平越高意味着该国技术水平越先进，就会迫使跨国公司转移更先进的技术并为技术人员和其他员工提供相当多的培训，从而使本来就技术先进的东道国获得更多的技术外溢。而对于异质型人力资本水平低，技术水平落后的东道国子公司，跨国公司由于缺少太大的竞争压力和转移先进技术的动力，那东道国当然也只能得到很有限的技术外溢。这样看来，东道国的异质型人力资本水平才是跨国公司fdi进入以及转移先进技术的主要考虑因素，在此基础上跨国公司会决定在东道国是否设立、设立什么水平的研发机构才能增强子公司在东道国的市场竞争力。
　　2. 异质型人力资本与技术吸收
　　由于fdi技术溢出效应的不确定性和互动性，只有东道国具有一定的对先进技术的吸收、转化能力才会产生技术溢出。cohen（1989）首次提出吸收能力这一说法，他认为吸收不仅仅指简单的模仿，而是指在通过调整外部知识和技术使之与内部规程相适应的外部知识内部化的基础上产生出新知识的能力。可见，企业的技术能力越强，则它对外部技术和知识吸收转化能力就越强。然而，技术和知识吸收能力的主体是人，无论哪种形态的知识和技术都要求与一定的人力资本相结合。所以，吸收能力除了受本国经济体制完善程度等宏观因素影响外，更重要的一点决定于本国国内企业自身的技术能力与研发创新能力，其实质就是更能体现出创新能力与技术水平的异质型人力资本水平。在企业中，负担着

创新工作的专业型人力资本是创新的主要动力，而作为企业内部融合、外部交流关键的企业家型人力资本致力于企业经营和生产效率的提高，他们更是主要以智力和创造性劳动为主。以专业型人力资本和企业家型人力资本为主体的异质型人力资本在区域经济增长中充当着创新和技术进步的骨干力量，更能加速对新思想、新技术以及新产品的吸收转换和再创新，直接决定着东道国吸收能力的高低。
　　综上所述，一国异质型人力资本水平不仅是决定跨国公司fdi进入以及转移先进技术的主要考虑因素，更是决定东道国吸收转化技术外溢能力的核心因素。
　　（二）异质型人力资本与技术进步和经济增长
　　索罗模型和罗摩模型认为由于任何技术进步、技术扩散以及技术应用都离不开具有一定人力资本的人，所以，正是在这个意义上，他们认为技术进步是报酬递增的源泉，其实质就归结为人力资本是报酬递增的源泉。经济增长的持续就是一个不断突破边际收益递减寻求边际收益递增的生产要素的过程，然而，从人力资本边际收益呈现出的缓慢增长-快速增长-递减-直至为零的周期性的动态发展过程中发现，人力资本边际收益的周期性就是从边际收益递增到边际收益递减的过程，就是异质性人力资本向同质性人力资本转变的过程，而在这个过程中，具有边际收益递减的人力资本即为同质性人力资本，即一般的人力资本由于边际收益递减不是经济增长的源泉不是内生性增长因素，只有源于创新的边际报酬递增即更多的是企业家和专业技术人力资本这些异质型人力资本的创新才是经济增长的源泉。这也就是很多国家虽有一定的人力资本积累但经济发展缓慢而一些具有异质型人力资本水平的新型工业化国家取得高速发展与技术进步的原因。当然异质型人力资本也不完全等同于高学历人力资本，所以，有很多国家虽不乏高学历人才，而经济发展却相对滞后。 总之，一国异质型人力资本水平决定着该国的技术水平，是该国技术进步与经济增长的源泉。正因为异质型人力资本在经济增长中的重要地位，和以前工业经济时代物质资本是最稀缺的生产要素、左右着个人和民族国家的利益、各国竞争争夺的是自然资源不一样，今天知识经济时代异质型人力资本在经济增长中发挥着越来越大的作用，成为生产要素的新贵。
　　三、新加坡fdi、异质型人力资本与经济增长的实证分析
　　笔者利用20年来经济增长中的相关数据对新加坡fdi、异质型人力资本与技术进步等相关效应进行实证分析。
　　（一）指标选取与数据预处理
　　1. 假设提出
　　fdi的进入及对技术外溢的吸收不单取决于一国人力资本存量，更取决于一国人力资本的质量，即不但取决于同质型人力资本水平更取决于异质型人力资本水平。而且异质型人力资本在吸收转化fdi技术外溢的同时其本身也有一个积累作用，最后通过更多异质型人力资本的创新作用不断促进东道国技术进步，增强东道国技术吸收能力，从而缩小与其他国家的技术差距，这样就可引入更多高质量的fdi，进而形成促进东道国技术进步与经济增长的良性循环。所以，本文认为异质型人力资本与fdi是相辅相成的关系，异质型人力资本不仅有助于引进更多高质量的fdi，而且在吸收转化fdi外溢的同时会积累更多的异质型人力资本，最后fdi与异质型人力资本两者及其互动作用可作为驱动技术进步与经济增
　　长的关键因素。此假设在新加坡是否成立，有待于对其相关数据进行的实证分析。
　　假设：fdi与异质型人力资本的互动作用与新加坡技术进步和经济增长存在正向关系。
　　2. 模型设定与指标选取
　　lucas（1988）将人力资本视为最终产品生产的直接投入要素，而nelson（1966）却把人力资本视为技术创新或模仿的源泉，他们认为人力资本对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主要体现在创新知识（技术）和加速技术的吸收与扩散两个方面，诸多实证研究也表明，人力资本主要是通过技术进步这一中介，间接地对经济增长产生作用。benhabib 等（1994）与romer（1990）、nelson的研究发现，人力资本可以通过直接影响国内的技术自主创新率和从国外学习吸收转化新技术的速度两种机制来影响经济增长。然而，在现实经济中，不论是自主创新还是吸收转化都依靠大量的研发技术人员和相关项目管理者来完成，即技术型人力资本与企业家型人力资本等异质型人力资本来完成。而在过去的大量研究中，在跨国公司fdi技术外溢的模型中只是把一

人力资本作为经济增长的投入要素，而没有考虑异质型人力资本的重要性。异质型人力资本作为经济可持续增长的重要源泉，主要通过促进技术进步进而促进经济增长，而普通人力资本可作为一般投入要素对经济增长直接产生作用。故本文把异质型人力资本与fdi视为技术创新与进步的源泉，而把固定资本、劳动力视为最终产品生产的直接投入要素，从而建立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