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中概念在
既然如此,这样的地中具体在什么地方呢?对此,古人有不同的解答。一种说法系从原始宗教观念出发,认为众神借以攀援登天的建木所在地即为地中。在中华民族 发展 过程中,曾有那么一个阶段,人们认为天地相通。很多古书上都记载颛顼使重、黎绝地天通之事,则显见古人认为,在天地未被隔绝之前,它们是可以相通的。在古人心目中,天地的通道是大树,或者高山。建木就是作为其通道的一种大树。《淮南子·地形训》揭示了建木的位置和作用:“建木在都广,众帝所自上下。”众帝,指的就是众神。需要指出,古书记载以树为天地通道者,除建木外,尚有若木、扶桑、穷桑、寻木等,这其中惟独建木被与地中联系了起来,原因在于它除了是天地通道之外,还具备一些天文学特征。《吕氏春秋·有始览》载曰:
“白民之南,建木之下,日中无影,呼而无响,盖天地之中也。”
《淮南子》中也有几乎完全一样的话。可见古人之所以以建木为地中,除去其神话含义之外,“日中无影,呼而无响”,是他们赋予地中的很重要的天文、物理特征。
以“日中无影”作为地中特征,这一做法不合
南北朝时刘宋何承天则提出了地中概念的另一种定义。他说:
“周天三百六十五度三百四分之七十五。天常西转,一日一夜,过周一度。南北二极,相去一百一十六度三百四分度之六十五强,即天径也。……从北极扶天而南五十五度强,则居天四维之中,最高处也,即天顶也。其下则地中也。”[9]
何承天这段话,在
“其术以为天半覆地上,半在地下,……北极出地上三十六度,南极入地下亦三十六度,而嵩高正当天之中,极南五十五度,当嵩高之上。”[22]
嵩高,指嵩山,是阳城所在地。显然,朱熹所述与何承天之论在本质上是一致的,与阳城地中说的传统定义也不矛盾
元初赵友钦在《革象新书·地域远近》中,不但精心讲求地中的测量之术,还试图探讨阳城地中说与昆仑山地中说之关系,他指出:
“古者以阳城为中,然非四海之中,乃天顶之下,以为地中也。论四海之中,则昆仑为天下地平最高处,东则万水流东,西则万水流西,南北亦然。其山距西海三万余里,距东海不及二万里,则天下之地多在地中以西,地中之东则皆海也。故四海之内,不中于阳城。中于四海者,乃天竺以北,昆仑以西也。若天之所覆,通地与海而言中,则中于阳城矣。”
赵友钦之论,把天文上的地中概念与地理上的地中概念做了区分,他认为阳城地中是天文意义上的地中,而纯粹陆地意义上的地中则位于昆仑山的西边。昆仑山不是地中,它只是大地的最高处。赵友钦之论,概念是清楚的。
从地理的角度寻找地中位置,还可以得出其他地中学说,如汝阳天中说。明末方以智《通雅》卷十三《地域·方域》对此有所记述:
“汝阳之天中山,天之中也。舆地以河南为中,而汝宁又居河南之中,故汝阳县北三里,有山曰天中,云测影植圭,莫准于此。……或曰:或言此地夏至日中无影,非也,此地距北陆黄道十度,日晷恒在北,广州则无影耳。”
文中的汝阳,是旧汝宁府府治所在地,治所在今河南省汝南县。引文中所说的“天中”,指的依然是地中,因为它是以“舆地以河南为中,而汝宁又居河南之中”为立论依据的。这一学说在天文学界未发挥什么作用,由之引发的有关其地天文特征的议论,也未被天文学界认可,方以智的记述已经清楚地表明了这一点。
在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