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 关键词:性;父权;封建文化;鬼神附体
论文摘要:在父权制占中心地位的旧
《白鹿原》中,陈忠实塑造了白嘉轩、鹿子霖、朱先生、田小娥等一系列个性鲜明的人物形象。田小娥出生在田家什字一田秀才家庭,被嫁给将军村一郭姓财东(清朝时的武举)作小老婆。她与郭举人的长工黑娃山相识相知开始,从此踏上了人生始料未及的坎坷而悲惨的历程。在作品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中,田小娥以其独特的性别特征、悲剧性的人生遭遇而具有代表旧
3田小娥与鬼魂附体
旧小娥遭到郭举人的遗弃,遭到家里人的驱逐,承受了田福贤的批斗与白鹿原族规的惩罚。在命运反复无常的摆布中,她遍尝了人世的酸辛与绝望的煎熬。在纵欲中固然曾经任凭沉浮、肆意放逐,但她作为女性特有的同情与良知也时时闪光。实际上田小娥满足于有吃有喝的生活理想是极其卑微的。“让田小娥以一个女人的本能与本性去争取应该得到最基本的合理的生存形态,”是作家创作这一形象的动机。 ( 2000:3.18陈忠实做客网易http//ease.con嘉宾聊天室,接受网上“文学迷”提问)但是,她最本的人性要求都被残酷否定,田小娥在惨烈而冰冷的绝望体验中爆发出刚烈甚至冷酷的另一重性格侧面。
如果说窦娥仅仅以血没白练、雪飞六月,抗早三年作为洗刷冤屈,表明誓愿的咒语的话,那么,田小娥在无可形容的痛恨中走向了复仇的极端,以死命的反抗争取同情、权利与自由。将整个世界置于与自己尖锐敌对的位置—还魂寄身于鹿三,在白鹿原上发起灭顶之灾的瘟疫,企图以仇恨的火焰焚毁一切。田小娥由人们眼中的淫妇、荡妇变成了使人惧怕、法力无边的女巫。女巫,原指施行巫术的女性,后来渐转贬意,多指装神弄鬼的欺诈作假的女性。此处田小娥的女巫形象,则是指在男权社会生存权利遭到扼杀、爱欲遭受压抑的女性。美国女学者吉尔伯特曾指出,在以男性为中心的社会里,妇女的命运不是发疯就是成为玩物。而田小娥命运却是屈死,厉鬼以怪诞神秘的力量实施猛烈的报复,在戏曲《李慧娘》中有类似的情节。对田小娥的这种安排,同样反映了作家对人物的审美态度、价值取向与评判心理。田小娥时而自怜自叹,时而嘲讽怒骂,时而切齿诅咒,这个己经超越生死的鬼魂其强劲的抗争让我们看到,她作为于世不容的女性经受着怎样深重的礼教压榨与残酷的命运折磨。然而,田小娥鬼魂附身的手段还是以失败告终卜一白嘉轩力排众议将一座六棱砖塔在窑脑上坚立起来将她压在地底,永世不翻身,这塔以拯救众生的名义矗立着,像征着以白嘉轩为代表的封建宗法势力的胜利。而塔底的幽灵永远被人遗忘,包括田小娥曾经涌出过患难之情的白孝文,以及她最心爱的丈夫但己经升官再婚版依封建孺学的黑娃。颇有意味的是,曾经发誓杀白孝文以祭小娥的黑娃,最后主动与白孝文握手言和。白孝文在飞黄腾达的仕途中耻于言及田小娥,黑娃则为过去的“荒唐”而深深忏悔。“ 历史 从来不是在温情脉脉的人道牧歌中进展,相反,它经常无情的践踏着干万具尸体而前进,”而这被践踏了人性的又何止田小娥一人呢?她的背后站着无数被历史埋葬的类似的女性。
综上所述可以看出,参照文学史上李慧娘、祥林嫂、春宝娘这一系列人物经典形象,田小娥这一人物形象在揭示礼教杀人和妇女命运方面具有了普通的涵盖意义。从作品的 艺术 形象角度看,田小娥以其内涵的深刻与丰富的自足具有独特的审美价值;从作品的叙述结构来看,田小娥与作品的中心人物白嘉轩形成映衬与互补关系。
(1)田小娥在与黑娃的性交过程中,品尝着自由恋爱的胜利果实,淋漓尽致地体现出 自然 本性与无法遏抑的生命激情,灵与肉完美结合进入到神游物外的理想状态。与此相对,白嘉轩娶了七房女人,每一次嶙和都郑重而严肃,其性意识里隐藏着求子续后的强烈趋动,有着明显的功利目的。由于:“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潜在制约,白嘉轩无法尽享爱欲的狂喜。
(2)田小娥为摆脱屈辱的生活环境,起初放纵野性的欲望,接着为了自由与幸福挺而走险以至 发展 到办农协、分田地、斗豪绅的农民革命,虽然有着一定的自发性,但挣脱羁绊、冲破禁锢、改造现状,有一定的积极意义。白嘉轩却格守礼仪,对每一次婚娶极其庄重,一丝不荀。每当原上出现动荡,他以根深蒂固的封建宗法制理念维持内心平衡的同时,企图以族规作为应对变化的武器。他力图拆散、进而孤立田小娥与黑娃,间接地成为杀害田小娥的刽子手。在变异与保守的具体冲突中,抱着决绝不移的态度。随着时代历史的发展,白嘉轩作为封建文化的载体其悲剧感日益浓重。
(3)田小娥死后以鬼魂附身于鹿三,实施疯狂报复,白嘉轩毅然决然力排众议,坚持造塔镇邪。在鬼与人的殊死搏斗中,田小娥衬托出白嘉轩身_匕传统文化的负面价值,‘凸现出他在历史转型中悲剧性的矛盾。田小娥在与白嘉轩尖锐对立的冲突中照亮了对方的存在,同时,两者也为形成自身性格的丰富与完满达到了互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