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关键词:网络语言 社会语言学 生命力 流行语
论文摘要:网络语言是信息社会迅速发展下的产物,它和社会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本文着眼于社会语言学的理论,分析网络语言出现的源头及其产生的形式,网络语言的社会影响和商业价值,以及由混乱的语言现象而产生的担忧,从而探求网络语言的生命力。
在信息社会迅速发展的今天,网络早已被大家知晓甚至熟练运用。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于2011年1月19日在京发布了《第27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10年12月底,我国网民规模达到4.57亿,较2009年底增加7330万人;我国手机网民规模达3.03亿,是拉动中国总体网民规模攀升的主要动力;网络购物用户年增长48.6%,是用户增长最快的应用,预示着更多的经济活动步入互联网时代。网络已经深入地影响人们的日常生活、学习、娱乐,网络所带来的商业价值也是无可估量的。网民已然成为一个特殊的社区群体,在网络社区里,人们有自己的语言习惯,有自己的名称地位,有自己的权利自由……
一、网络语言产生的源头及形式
“语言是一种社会现象”,“语言是伴随着人类社会的形成而产生的,而且跟随着社会的变化而发展”。网络语言是伴随着网络这一新型传播方式的发展而出现的不同于传统书写使用的语言。它是在网络这种特定的语境下产生的一种语言变体,是在网络这种特殊的场景下用来交际的语言。如今,这种语言的使用不再局限于网络社区,正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我们日常的社会生活。
一种语言并非凭空产生,它的出现必然有其源头和原因。回顾2010年的网络新词“给力”,不得不让人惊叹它强大的生命力。传播速度之快,覆盖面积之广是网络语言的显著特点。我们就“给力”等网络流行语现象来讨论网络语言是以怎样的形式出现的。
“给力”一词的出现至今有两派观点。一派认为它的来源是东北或闽南方言,有“很棒”的意思,现在人们习惯使用“给人力量”的意思。还有一派认为它是网络上恶搞现象引发的。由此略知,网络语言的出现不是一蹴而就的,它是由于社区群体表情达意、信息传递的需要而产生的。它的源头可能是热点新闻,如“我爸是李刚”;可能是网络恶搞,如“神马都是浮云”;可能是娱乐新闻传播,如“闹台套”;可能是电影台词,如“大哥,你是懂我的”。纵观近年的网络语言特点,可以归为以下几种形式:
(一)方言形式
方言也是语言的一种变体,它一般可以分为地域方言和社会方言。地域方言是语言因地域之间的差别而形成的变体,是由于语言发展在地域上的不平衡性导致,像粤方言、吴方言等各大方言区可以理解为地域方言。社会方言是指在同一地域内部的社会成员因为身份、地位、受教育程度不同等方面的社会差异而形成的语言变体,往往以一个团体出现的,拉波夫曾对纽约市百货公司不同社会分层的人做了(r)音的调查明确显示了社会方言的特点。虽然现在的普通话很普及,但是同属于一个方言区的人还是习惯用方言来进行交流,这种习惯也会蔓延到网络空间。中国的有些地区如四川,它的方言中唇齿清擦音“f”和舌根清擦音“h”不分,闽南语中的前鼻音韵母“en”和后鼻音韵母“eng”不分,在网络上悄然兴起的“灰常(非常)”“huashion(fashion)”“小盆友(小朋友)”便是以方言形式出现的网络流行语。
(二)简写形式
网络语言中的缩语是为了适应快节奏的生活而出现的,同时也是省时省力省钱的利益催生的。网络语言中的缩语有三种:1、图片式。人们在聊天的时候会考虑到经济原则或者是娱乐心理,往往不会输入许多的字来表现情感,而是用简单的图像符号来代替长长的一串字符。想要表达我现在很高兴的心情就用“:-d”,既能节省时间又能很传神地表达情感,诙谐有趣。这些表情符号“使原本冰冷的网络世界披上了一层温情,这种幽默的调侃,夸张的表情打消了现实生活中人与人之间对话时的某些顾虑”。2、数字式。例如,很早就在网络聊天中出现的“886”“9494”分别是“拜拜了”和“就是就是”的简写形式。用数字直接代替,避免了打字过程中频繁地在中英文状态下的切换,可操作的效率就提高了不少,而且增添了谈话过程中的一些趣味性。3、拼音字母式。如早期出现的“3q(thank you)”以及后来出现的一些发泄之语,不便明说就用每个字的拼音首字母来指称,“tmd”“sjb”等等。这些简写形式能够缓解人们内心的焦虑和恼怒,而又不至于显得很粗俗。
(三)谐音形式
网络语言中很多的词语都是以谐音的形式呈现的,如最近比较流行的“斑竹(版主)”“神马(什么)”“围脖(微博)”“鸭梨(压力)”等。这些都是人们在有意无意当中“创造”出来的网络词汇。“鸭梨”是百度贴吧中某一网友无意间将“压力”打成“鸭梨”,随之引来无数网民的效仿。“神马”是红遍网络的“小月月”事件的讲述者所“创造”的,网友们在用搜狗输入法打“什么”时,习惯用拼音首字母“sm”代替,因为打字速度过快,常在打“什么”时打错,打出一个“神马”来。其实,这要是在与个人的聊天中打出“鸭梨”或“神马”倒不足为奇,还很有可能认为是打了错字,仅此而已。但是,有一个事件的推波助澜,那么由此而出现的新的网络词汇很快就被大家传用,并且流行开来。
二、网络语言的社会影响和商业价值
从社会语言学的角度看,网络流行语既是一种语言现象,也是一种社会现象。“社会语言学着重研究语言在其社会语境和文化语境中的构造和使用”,网络作为一个特定的社会语境,在这种语境下产生的语言是一种语言变体,这种变体是特殊的语言现象,是和网络社群相对应的。这种语言的传播不仅仅是特定信息的载体,也不再是娱乐大众的恶搞行为,更多的是把目光投向社会热点事件。比如很早流行的“偶(我)、mm(美眉或妹妹)、gg(哥哥)”等是在追求便捷书写的同时显现个性的表达方式。然而回顾2010年的网络流行语,我们会发现很多是描绘社会现实的,之所以出现表达嘲讽、讥讽之意的流行语,是因为在某些事件中存在荒谬和令人不满的东西,并且也没有一个很好的渠道或者平台可以把自己的内心真实情感表达出来,只好躲在汉字的背后把自己的不满发泄一下。正如说“网络犹如一个管轨,可以为网民们提供一个自由宣泄情绪的通路”,如“宅男、宅女”中的“宅”是从日语引进来的汉字,这里体现一种不愿面对现实,还原自我的生活态度。某些流行语的出现是基于一定的社会背景或社会事件,如“我爸是李刚”源于河北大学醉酒驾车撞人事件,“蒜你狠”源于大蒜价格疯涨,甚至超过肉、鸡蛋的价格后人们的无奈,随后相继出现了“豆你玩”“糖高宗”“姜你军”“油你涨”等大批三字经词语,形象地展示出食品价格疯狂上涨后人们的无奈和愤怒。网络流行语能够很形象地反映社会的一些不合理现象,并且传达了人们不能说出来的心声,引发公众对社会 问题的理性思考。
有人认为网络语言应该有自己的使用范围,如果超越了网络这个特定的范围,其势力就很微弱,其生命力就会衰退。我们仍然就2010年的网络流行语“给力”来探讨一下网络语言的商业价值。自从“给力”一词的出现,各种网站、报纸都纷纷使用。在百度中搜索“给力”一词,与此相关的各种视频、新闻成千上万,以下为笔者随手摘抄:
1、美国小伙求婚“给力” 电视广告全程直播
2、鲁能兵发韩国航空公司给力 历届客场首战表现强
3、2010年中国最“给力”的通缉令
而由此出现的“给力网”“给力团”“给力吧”更是目不暇接。我们知道网络新时代广告的投放是根据网站的点击率来进行的,当一个网络流行语的出现必然要引发高潮般的点击率,这就给网站带来更多的商业价值。如今,网络流行语已经不再仅仅局限于网络,我们看到了相关的电视节目“给力星期天”,相关的电影剪辑视频“给力时代”进入人们的视线,“给力”一词来势汹汹。一向严肃的党报《人民日报》,头版头条的标题就用了“给力”——《江苏给力“文化强省”》,短短八个字,一下子就成为网上、办公室、课堂、街巷话题的焦点。可见,即使超越了网络的范围,网络流行语的势力也丝毫不减,它的生命力曾一度坚不可摧。于是,人们开始担忧网络语言会侵入传统的书面语言,开始呼喊语言规范化。
三、网络语言的规范化
“站在社会语言学的角度看,健康多元的社会应该允许存在多个言语社区,网络群体拥有自己的语言习惯很正常。”网络语言已经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显示出越来越重要的地位,它的影响超出了网络,走进了现实生活中的日常交际用语中,甚至渗透到了电视、报纸等媒体。现实的语言秩序令人堪忧,但是我们必须树立正确的态度去看待网络语言的“侵入”,而不是一味地否定。网络语言中确实存在众多不合理之处,生造词现象和语法的乱用现象比比皆是,语言的规范亟待实施。王希杰认为语言是一个开放的大系统,具有自我调节功能。混乱是语言发展的一个必然现象,一定量的混乱是语言正常发展的伴随物。倘若它超过了语言系统的承受力,超过了语言自我的调节功能,那么,整个语言系统将会面临崩溃。“网络语言因此有自己的权限,只要网民的言语活动没有超越网络的范围,就应该看作是正常现象”由此可以看出,网络语言流行于现实人际交往中是可以被接受的。语言的规范是一个全民性的任务,规范的主体是民众,语言学家起到指引的作用。规范不是符合语言的内部模式规则,而是要求达到传情达意的效果,是脱离语境的。对于网络语言,我们要懂得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网络语言的便捷性、诙谐性是值得我们肯定的。
四、结语
综合上述,我们可以看出网络流行语的势力很强,覆盖面很广。网络语言既是一种语言现象,也是一种社会现象,它的产生和发展有一定的过程,其生命力随着网络的普及(电脑网络、电视网络、手机网络全面地覆盖了人们的日常生活)也愈显强盛,并且在语言规范的推动下,会对我们的日常交际影响深远。
注释:
[1]陈原:《社会语言学》,商务印书馆2004年版,第9页、第9页.
[2]柏拉德:《社会语言学》论文集,1972年,第7页.
[3]曹旺儒:《社会语言学视野中的网络语言》,《内蒙古农业大学学报》2010年第4期.
[4]李明洁:《“时尚汉语”是正常现象还是病态现象》,《编辑学刊》2010年第5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