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作者：史琳玉

　“糖宝”们是踏上了一条幸福大道，还是走入未知迷途？这需要法律准绳和道德标准的双重规范作出解答。
　　作为世界最顶尖的高等学府之一的英国剑桥大学，最近的一个“位居榜首”新闻是该校女生在一个援交服务网站上的注册人数——168名。这组数字使剑桥大学成为参与援交人数最多的英国高校。这些女大学生不断沦为援交主力军的背后，到底有何深层次的原因？
 　　援交中介网站的领航者
　　在英文中，“糖爹”（sugar daddy）指那些愿意以友谊或伴侣为名，来疼惜年轻女性并为她们提供资金援助或礼物的“慈善家”。他们往往事业有成、富裕慷慨，且年事已高。“糖宝”（sugar baby）则是一些有经济困难或追求物质又年轻貌美的女性。“糖爹”与 “糖宝”在交往中各取所需，也催生了一个在美国备受争议的提供牵线搭桥服务的约会交友网站——seekingarrangement。
 　　作为援交服务网站的领航者，seekingarrangement自2005年创办以来，在美国声名鹊起，已经拥有超过100万名的注册会员。其中，“糖爹”将近12万人，男女会员比例高达1：10。除英文版外，seekingarrangement还创建了德语、西班牙语和法语版，并于2012年上半年向英国开放了会员注册。该网站在英国上市仅数月，会员人数已超过8万，据说其中还包括一名国会议员。
 　　与传统的约会网站不同，在seekingarrangement上，用户并不需要填写自己的兴趣爱好，男性用户只需要填写每个月能提供的“包养预算”，女性用户填写自己预期的“目标收入”，双方会经网站牵引完成“配对”。女性会员建立个人档案是免费的，男性会员需要缴纳50美元的会费。如果男性会员每年再额外支付2400美元，则可跻身“钻石级用户”，网站会保证他们的档案出现在搜索结果的顶部以吸引更多的注意力。而女性在这样的关系中用时间和情感来换取奢靡的约会、异国之旅以及疯狂购物。
 　　自2008年的金融危机之后，“糖宝”中开始涌现越来越多的大学生身影，这让网站的创始人布兰登·韦德想到可以为大学生会员提供优惠政策，在帮助她们的同时为网站赢得更多的“糖宝”资源。
 　　当大学生用以“edu”结尾的邮箱（教育机构网站域名结尾通常为edu）注册后，网站会自动为她们附加一个大学生认证标志，并可以免费从基本用户升级到高级用户，优先出现在搜索结果的顶部。为了鼓励她们，韦德还为她们提供无限发送免费消息的服务，并允许她们独占网站上的核心vip“糖爹”资源。
 　　网站的公关经理雷若伊·维拉斯奎兹向媒体表露，他们的会员中，大学生的人数已经占44%。在美国，纽约大学会员最多，哈佛大学排名第九；在英国，大名鼎鼎的剑桥大学的会员数目位居榜首。
 　　债务缠身的援交女大学生
　　在英国，一位本科生被收取高达9000英镑的学费，不少学生毕业后还需偿还近3万英镑的助学贷款。在美国，每一位应届毕业生平均背负近3万美元的债务。特别是就读于非公立院校法学院或医学院的学生，高额学费和助学贷款使他们不堪重负。于是，一些大学生开始通过援交“挣外快”。
 　　失业率的不断攀升以及就业起薪的持续下降也是导致大学生成为“糖宝”主力军的直接诱因。seekingarrangement网站的公关经理维拉斯奎兹指出，对于一位有课业负担的大学生而言，想保住一份兼职或全职的工作是很难的。相比10年前，表示愿意从事性交易以支付他们的教育费用的学生人数上涨了14%。
 　　“我现在还是学生，而且学费很贵。如果能约会一个人获得经济上的帮助，就可以不再担心了。”第一次参加“糖爹”派对的24岁的曼蒂这样说道。不仅曼蒂有这样的想法，亨特学院22岁的泰勒也是不堪债务重负的“糖宝”一员。2011年5月的一个周日的早晨，她从哈莱姆区的公寓出发去约会在网上认识的“糖爹”，只身一人坐上了前往康涅狄格州格林尼治的火车。一个月前，面对1.5万美元的学费和一沓过期未付的账单，她尝试着在google的搜索栏中输入了“学费”、“债务”和“上学开销”三个关键词，一个赫然标着“交学费？找糖爹！”的网站映入她的眼帘。在填写了一份“小宝贝儿急寻糖爹”的资料并表示自己的预期收入为每月1000 ～3000美元之后，她很快便与这位来自格林尼治的男人取得了联系。回忆起自己的援交经历，泰勒说她只是想尽快摆脱债务缠身的状况，“上学需要钱，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9月，泰勒需要凑齐大学最后一个学期的学费。于是，她不得不继续去做这些“该做的事”。
 　　有时，“糖宝”和“糖爹”之间的交往也会超越赤裸裸的金钱关系。纽约一家商贸学校的25岁女生苏珊娜丢掉了餐厅服务员的工作后，为了偿还拖欠数月的房租和报名夜校律师助理课程的1万美元贷款，她登录seekingarrangement网站注册了自己的资料。在几个月内，她就已经和超过40名“糖爹”约会过了。后来，就在她几乎要放弃找寻“糖爹”的计划时，她遇到了新泽西州丹佛的一位39岁的大学教授。“我发现他是个真正的绅士，交易结束后他通常会给我400～500美元，我希望能与他建立一个长期的关系。”苏珊娜这样说道。网站的发言人格因也说他们收过一些婚礼请帖。
 　　当然，有的“糖宝”也会在这种纸醉金迷的关系中欲望膨胀，难以收手。23岁的达雅纳拉是佛罗里达国际大学的一名学生，她在纽约的一家投资银行做暑期实习生时认识了一位比她年长的高管，并与他发展成了一种“糖爹”与“糖宝”的关系。她每个月能从“糖爹”那里获得5000美元的零用钱。一开始，她会把剩余的钱寄回波罗黎各给父母用。但毕业后，面对3万美元的助学贷款、1万美元的信用卡债和自己想要到伦敦经济学院深造博士的梦想，达雅纳拉没有找工作，而是煞费苦心地寻找“糖爹”，并且最终保持了3个独立的“糖爹”关系。[论文网]
 　　“双赢”or违法
　　seekingarrangement因游走在社会道德底线的边缘而备受争议。《纽约时报》炮轰其为“污秽可鄙的闹市”。最近的数据显示，通过该网站建立的关系中80%都牵涉性，更是让它面临涉嫌卖淫的指责。
 　　面对接踵而来的负面新闻，韦德否认了卖淫的说法。他指出网站上40%的糖爹都是单身状态，而且他们之间是有感情的，只不过他们都明白这段感情是因钱而生。
　　大多数“糖宝”也否认自己是妓女。拉斯维加斯内华达大学的社会学教授巴博布莱特的调查中也显示，除了以性工作作为职业的女性，其他人大多声称这不过是暂时的兼职工作，是一种解决困境的权宜之计。
 　　在“糖爹”一方，他们则大多把自己描绘成在经济上为年轻女子提供帮助的“人道主义者”。“我之所以喜欢大学生女孩儿，是因为我觉得学生债务是一种好的债务。至少，这让我感觉我是在帮助她们走出困境，帮助她们过上更好的生活。”70岁的“糖爹”杰克这样解释道。
 　　基于这种互惠互利的关系模式，韦德为他的网站标上了“双赢”的头衔。然而，这样的援交行为究竟是否能达到双赢？“糖宝”们是踏上了一条幸福大道，还是走入未知迷途？这需要法律和道德作出双重的解答。
 　　法律观点
　　援交与卖淫不同
　　北京永浩律师事务所的王雪生律师在接受本刊记者采访时表示，援交在绝大多数国家的法律中都没有被纳入违法的范畴，更不属于犯罪，只是不符合主流道德规范。中国只是对卖淫行为进行打击，而卖淫和援交是有许多不同之处的。卖淫是指为获取物质报酬与不固定的多数对象发生性行为；而援交双方是有自主选择权的，事先会有交流和了解，也有可能会存在真实感情，并且只与一人或少数几人保持较为稳定的伴侣关系。
 　　虽然援交不构成违法犯罪，但是，如果参与援交的女性为不满14周岁的幼女，或者出现多人在同一场所发生性行为的情况则会触犯法律。
　　对于介绍援交的中介网站，从严格意义上讲，它们是不构成介绍卖淫罪的，因为它们并没有专门从事钱色交易，只是介绍他人认识和交往。至于他们关系的后续发展程度则与网站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