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2012年的国际安全形势的基本特征是“热点多、挑战大和应对难”,众多传统安全问题与非传统安全问题呈并发态势。诸多领域的大变革和大调整引发了许多现实安全问题和安全隐患,一些安全领域和地区甚至出现了大动荡,因而必须通过大治理方能有所缓解或消除,因而世界迎来了一个大变革、大调整、大动荡和大治理的时代。尽管国际格局未有大变化,但美国安全战略调整的深化导致亚太安全局势的复杂,频发的武装冲突对国际安全形成巨大冲击,发达国家经济增长迟缓导致国际政治经济安全风险增大,水危机和粮食危机等导致冲突的几率上升,极地争夺和太空竞争更加激烈,而一些问题才露出冰山一角,未来极可能呈现更加严峻的局面,国际安全依然将面临各种挑战并行的局面,使得全球治理面临着巨大挑战。
关键词:2012年国际安全形势综论
2012年国际安全形势继续在纷繁复杂中演化,“热点多、挑战大和应对难”成为最基本特征。国际安全形势的变化仍发挥出巨大威力,对整个世界的变化带来巨大影响。更为关键的问题是,一些传统问题在新因素的作用和影响下不断发酵和演化,呈现出新特点和新挑战,难以用传统模式加以解决。而诸多新问题的不断出现,与老问题的新变化一起导致全球热点频发,世界范围内的安全困境依然严峻、挑战巨大,给当今国际社会如何在现有国际安全机制下维护世界和平与发展留下了重大课题。
大国关系稳中有调,国际格局未有大变化
从2012年的大国关系运行情况看,总体波澜不惊,在保持基本稳定的同时也有调整,出现了些新情况。这既是由本国政治经济生态变化所导致,也是受国际安全具体问题影响的结果。这些变化并未从根本上冲击世界格局,“一超多强”仍是当今世界格局的基本特征。
首先,中美关系基本稳定,但在一些具体问题上的分歧依旧。2012年中美在世界重大问题上既有合作也有竞争,在一些问题上存在巨大的分歧甚至冲突。美国警惕中国的神经一刻也没有放松,甚至将中国的威胁等级有所调高。美国总统奥巴马在连任竞选时,一改以往称中国为对手(competitor)的惯例,称中国是敌手(adversary)。尽管有学者解释称,从上下文看奥巴马对中国并无恶意,或许只是辩论情急下的开口,此为来自美国斯坦福大学国际安全和合作中心的薛理泰的观点,他认为当时他(奥巴马)说的原文是“china’s an adversary, and also a potential partner in the international community if it’s following the rules。”(中国是敌手,只要它能遵循规则也是国际社会中的潜在伙伴)因此,从上下文看,奥巴马并没有什么针对中国的恶意。参见薛理泰.2012年中美关系与中国周边外交.共识网.http://www21ccomnet/articles/qqsw/zlwj/article_2012112171460html但是,这种改口或许正是其真实想法的流露,是中国在美国利益中角色的新定位。特别是其中还暗指中国不遵守国际规则,更反映出美国对中国国际功能的不满和不信任。尽管当今中美间包括“战略和经济对话”在内的各种对话沟通渠道和机制不断建立和增加,互信有所增强,但是,美对华的不信任是渗透到骨子里的,“敌手”概念基本已固化。在2012年1月5日美颁布的《维持美国的全球领导地位:21世纪国防的优先任务》军事战略报告中,中国的威胁程度也被首次调高,取代俄罗斯成为美国的头号敌人。而其后以这份报告为指导由美国国防部1月17日发布的《联合行动进入构想》(joint operational access concept, joac, 简称《构想》)10版,主要解决美军未来面对“反介入/区域拒止”(antiaccess/areadenial)威胁时如何实现“行动进入”战略,提出通过“跨域协同”(crossdomain synergy)这一核心理念确保美军行动自由,以及维护美军行动自由所不可或缺的各种能力。有关此《构想》的具体解读,参见刘鹏,鲁文也.美军《联合行动进入构想》解读.国际资料信息,2012(3)《构想》有很大针对中国的一面。而在涉及中国重大国家利益的领土(领海)争端问题上,美国嘴上说不选边,实则明里暗里站在中国的对立面进行搅局,导致局势复杂。黄岩岛争端如此,钓鱼岛问题更是如此。作为当今世界最重要的大国关系之一,中美关系的发展变化始终受到极大的关注。这不仅因为美国和中国是当今世界经济总量最大的前两位国家,还因为美国和中国一个是超级大国,一个是最大的
展中国家且崛起势头迅猛,更因为一个是资本主义大国,而另一是社会主义大国。特别是中美之间的经济联系日益增强,2012年两国贸易额近5000亿美元,成为推动世界经济发展的重要引擎。但中美间的竞争和博弈不仅存在而且是多方面的,其中在世界重大问题上,两国既有合作也有分歧,导致这种新型大国关系内涵复杂。然而,中美关系的基本框架没有打破,底线也未被击穿,因此,在未来的日子里,两国关系只要不出现重大的战略误判,基本维持着一种可控的被称之为“竞争性共存”此为中国问题专家、乔治·华盛顿大学政治学和国际关系学教授、中国政策研究项目主任沈大伟(david shambaugh)的观点。他认为,尽管奥巴马在此次竞选时指出中国是美国的“对手”,但在一定程度上,两国间的相互依存关系缓和了战略竞争关系,使两国不至于完全敌对。而在一些领域,两国间的相互依存会加剧竞争,产生摩擦。这种既竞争又合作的关系可以称为“竞争性共存”。参见学者称中美将维持“竞争性共存”关系.和讯网.http://newshexuncom/20121112/147853719html局面。
其次,美俄关系的不稳定性再次显现,呈倒退态势。2012年美俄关系的标志性事件莫过于俄总统普京缺席5月在美召开的g8(八国集团)峰会,而奥巴马则缺席9月在俄罗斯符拉迪沃斯托克举行的2012年度的亚洲太平洋经济合作论坛会议(简称亚太经合会)。美国甚至违反通常礼仪地在普京当选总统的5天后才发电祝贺。这些都成为美俄关系龃龉导致发冷的重要例证。为此,有媒体称美俄关系处于“死机”状态。2012亚太经合会轶闻:奥巴马缺席美俄关系继续“死机”.新华网.http://newsxinhuanetcom/world/201209/05/c_123666029htm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甚至援引美利坚大学国际关系学院院长戈德盖尔的分析称,“俄罗斯的立场本质上与西方利益相左”,“这不是冷战,而是将要成为冷战”。美媒.叙利亚危机暴露美俄关系“冷点”.环球新军事网.http://wwwxinjunshicom/article/hwzg/article_30841html尽管有关美俄爆发新冷战的说辞并非新鲜之物,但近年来特别是进入2012年,美俄关系的确处于一种冷对抗的状态。尽管双方最高领导人也有沟通,但无论从是媒体报道还是从具体实践看,美俄之间在很多问题上的分歧是明显的,呈现出针锋相对的态势,俄甚至有任其自然发展的味道。而在以“马格尼茨基事件”谢尔盖·马格尼茨基是俄罗斯赫密塔吉基金管理公司(hermitage capital)的一名大胆揭露俄罗斯官员腐败的律师,曾经揭露了一起涉案金额达23亿美元的官僚诈骗案。因受逃税指控于2008年被俄警方逮捕。羁押期间,在狱中遭毒打,并因心脏病发作于2009年11月在莫斯科“水兵寂静”看守所去世。他的去世引起巨大的社会轰动,包括在西方。俄罗斯随后对马格尼茨基的死展开调查,普京称此事为“悲剧”,但“这是俄罗斯的内政”。2011年7月,美国国务院称俄联邦安全局、警察部门及看守所60名有关人员应该为马格尼茨基之死负责并将他们列入黑名单,拒绝向他们发放入境签证。俄外交部此前多次对该法案予以强烈抨击,称这是美国部分人试图恢复冷战之举。美国参议员本杰明·卡丁起草了所谓的“马格尼茨基名单”,其中包括一系列俄罗斯官员。2011年4月这个法律草案提交到美国国会,它规定对涉嫌马格尼茨基死亡案的人实施签证和经济制裁。美国国务院2011年7月对数十名涉及马格尼茨基案的俄罗斯官员实行签证限制。美国参议院于2012年11月中旬以92∶4的压倒性支持表决通过了该法案,在众议院是以365∶43通过。2012年12月6日,美国参议院表决通过了“马格尼茨基法案”。为代表的俄国内问题上,在诸如叙利亚、伊朗和反导等国际问题上,俄与美的对抗也呈现出尖锐化和常态化。美俄关系出现问题,其根源在于彼此的安全观和价值观仍存在着巨大差异,从而导致互信的严重缺失。因此,被美国媒体称之为“21世纪沙皇”的普京,为实现其重振俄罗斯的目标,作为措施之一,以“反美”来唤起俄国内民族自豪感似已成为一种选择,若对美不妥协成为常态,美俄关系很难得到根本改善。而强硬的普京在其未来任期内对美国采取何种态度,一定程度上决定着美俄关系的走向。
第三,中日关系出现危机,但仍处于可控范围。2012年9月,日本政府不顾中方一再严正交涉,完成了“购买”钓鱼岛及其附属的南小岛和北小岛,将其所谓“国有化”。中国政府对此表示了
强烈愤慨,民间的反日情绪一度高涨,导致了中日关系再度紧张,引发了一场中日关系新危机。此后中国加大了对钓鱼岛的巡航力度,并从原有的舰船平面巡航升级为舰船与飞机结合的立体巡航。日本海上保安厅舰船和海上自卫队飞机则对中国巡航的舰船和飞机进行拦截。紧张局势表面上看似乎有所缓解,但事实上则蕴含着潜在冲突的可能。在自古为中国领土的钓鱼岛问题上,中日间争端再起并演化成危机,深刻反映出中日关系的复杂性、敏感性和脆弱性。无论是民主党还是重新执政的自民党,在美国的支持下,在钓鱼岛归属问题上有恃无恐地挑战中国维护国家主权的意志,无疑是导致地区紧张局势的麻烦制造者。而美国宣称钓鱼岛问题适用《美日安保条约》,主动介入,则使问题变得更为复杂化。尽管如此,在处理钓鱼岛问题上,中日双方针锋相对,时有险象环生的局势出现,但基本都在可控的范围。然而,2012年因钓鱼岛问题导致的中日政治关系紧张,也打破了以往“政冷经热”的一贯传统,呈现出“政经皆冷”的局面,1—9月双边贸易额下降了18%商务部.1—9月中日双边贸易额下降18%.腾讯网.http://financeqqcom/a/20121019/005166htm,此后依旧没能阻挡这种下滑势头,到年底总体下降39%钓鱼岛争端加经济不彰日本降为中国第五大贸易伙伴.人民网.http://financepeoplecomcn/n/2013/0110/c7084620161130html。中日经济的依存度随着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已经由原来的中国高于日本变为日本高于中国。有学者指出,“作为日本最大的贸易国,日本对华贸易占日对外贸易总额的25%左右,而中国对日贸易额占中国贸易总额的比重仅为10%,二者相较,日本对华的贸易依存度更高。此外,中国对日出口多为低附加值产品,利润有限;而日本对华出口多为高利润的产业链上游产品。这意味当前中日双边贸易总额呈下降态势,这不利于日本国内经济的发展”此为清华大学中国与世界经济研究中心教授袁钢明的分析。参见“购钓岛”贻祸中日贸易额减45%.新华网发展论坛.http://forumhomenewscn/thread/107342192/1html。还有分析认为,“中日的进出口贸易曾在2003年帮助日本避免又一场经济衰退的过程中发挥了关键作用,而且自2003年以来中国向日本的经济增长贡献了35%—80%的推动力。如果日后中日贸易继续恶化,日本国内的经济恢复情况或将延迟”“购钓岛”贻祸中日贸易额减45%.新华网发展论坛.http://forumhomenewscn/thread/107342192/1html。可见,尽管2012年重新夺回执政地位的自民党,特别是有着“自民党最右翼”之称的首相安倍晋三不断发表对华强硬的言辞,其政策也可能会出现前所未有的倒退,但是,考虑到中日互惠能给日本带来的益处,相信中日关系虽然在很多问题上极有可能演化出新的问题,然而还不至于走上彻底决裂的道路,仍必将在复杂的斗争中有所发展,最差也会维持在一种“低温不结冰”的状态。
第四,中俄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取得新进展,成为国际社会的协同力量,有效地平衡西方大国势力。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华春莹在2012年12月21日的例行新闻发布会上就记者有关中俄关系的提问表示:“中俄关系处于前所未有的高水平,已进入互为重要发展机遇,互为主要优先合作伙伴的新阶段。中方愿与俄方一道,切实落实两国领导人达成的各项合作共识和协议,不断加大相互政治支持,持续推进务实合作,特别是在能源、投资、航空航天、地方、高科技等领域的合作,加强人文交流,进一步密切双方在国际和地区事务中的协调配合,推动中俄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不断取得新成果。”外交部.中俄关系处于前所未有的高水平.易网.http://news163com/12/1221/21/8j9dtaoe00014jb5html这种回答绝非一般的外交辞令,确有深刻的内涵。2012年再次当选俄总统的普京,在上任不到一个月就访问了中国,并在一天之内与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进行了两次会晤,这远远超出了一般的外交礼节,而是有着极为深刻的内涵。此后9月在俄符拉迪沃斯托克举办的apec峰会上,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再次在与普京总统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的会晤,双方就中俄关系及当前地区和国际热点问题进行了深入交流。除了两国国家元首的会晤外,中国总理温家宝、副总理李克强也都访问了俄罗斯。而新当选的中共中央总书记习近平2013年1月8日在人民大会堂会见来华举行中俄第八轮战略安全磋商的俄罗斯联邦安全会议秘书帕特鲁舍夫时强调,坚定不移地发展中俄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
是中国外交的优先方向。习近平.坚定不移发展中俄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网.http://wwwgovcn/ldhd/201301/08/content_2307514htm除了高层接触外,中俄在能源、经贸和军事技术领域的合作也在2012年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2012年是中俄能源合作一个大年:两国草签了有关合作建设田湾核电站3、4号机组的议定书、原子能机构的合作路线图,以及在扩大电力合作方面的谅解备忘录等文件。在俄罗斯参与下,中国田湾核电站1、2号发电机组已经建成并投入使用。此外,东西伯利亚-太平洋输油管道二期工程正式启用,今后经科济米诺港出口的原油数量将大幅增加。虽然这些原油出口的目的地不仅仅是中国,但这对目前正在实施之中的俄中合资天津炼油厂项目有百利而无一害。尽管2012年俄中未能在天然气合作领域达成最终协议,但两国相关企业围绕该问题谈判的密度大幅加强,双方在价格方面有了重大进展,有望在2013年谈妥。在经贸领域,虽然2012年全球经济低靡和欧债危机依然阴云不散,但中俄经贸合作逆势而上,全年双边贸易额有望突破900亿美元,有望提前实现2015年外贸额达1000亿美元的目标。在军事技术合作领域,接替谢尔久科夫担任俄罗斯国防部长的绍伊古上任后不久便出访中国,同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和国防部长梁光烈举行了会谈,出席俄中政府间军事技术合作委员会第17次会议并担任会议俄方主席,并且两国在会议期间签署了若干军售合同。这给原本相对沉寂的俄中军工合作注入了新的动力,为2013年迎来两国在该领域的合作高潮奠定了基础。参见专家总结2012年俄中关系:政热经冷已成历史.中俄交流网.http://wwwzejlcom/new_xxasp?id=49627,同时在一些国际重大安全问题上的协调也有所加强,并取得了积极的成果。因此,总体上中俄两国关系呈现出“层次高”、“合作深”和“互为重”的总体发展特点。特别是在国际安全领域已经形成了一股协同力量,在平衡西方主导的重大国际安全问题上发挥着重要影响。
此外,2012年美国与欧洲主要国家以及欧盟的关系,集中反映在经济和金融领域的“货币战争”上,双方为争夺货币主导权和虚拟经济利益的竞争十分激烈,但政治上仍处于相对一致的框架之下,在应对世界其他地区重大安全问题上,协调和配合机制较为顺畅,甚至反映出欲追随美国的步调计划实现“战略东移”的趋势由中国社会科学院欧洲研究所和中国欧洲学会合作撰写的年度《欧洲发展报告(2011—2012)》认为,2010年3月,欧盟开始谋划在全球战略层面实施“战略东移”。2010年12月16至17日,欧洲理事会举行会议,讨论了阿什顿提交的欧盟与战略伙伴关系进展报告。阿什顿在报告中列举了欧盟主要战略伙伴,分别是:美国、中国、俄罗斯、印度、巴西、日本、加拿大、墨西哥、南非和韩国。在这份报告中,亚洲国家数量最多,包括中国、印度、日本和韩国,而且将中国地位提升到第二位,这是几个世纪以来欧洲对华外交战略重要性最高位的考虑,表明欧盟对亚洲国家的重视,明确显示了“战略东移”的动机。作为新兴经济体代表的“新金砖五国”(中、俄、印、巴、南)也被列入欧盟重要战略伙伴关系的框架下,表明欧盟对新兴国家经济体的重视。参见报告称欧盟加快战略东移发展同新兴国家关系.中国新闻网.http://wwwchinanewscom/gj/2012/0508/3873230shtml。美日关系因中日间钓鱼岛问题走得更近,这一方面是美国“再平衡战略”需要所导致的,也是日本寄希望依靠美国借力上位的一贯思维使然。日俄关系因“北方四岛”(俄称“千岛群岛”)争端一度紧张,但至年底有所缓和,12月28日,日本首相安倍晋三与俄罗斯总统普京通电话,双方一致同意推进有关签署《日俄和平条约》的事务性工作。安倍电话中还称,日方重视与俄罗斯的关系,他高度评价普京关于就解决领土问题进行建设性对话的讲话,将努力寻找双方都能接受的解决方案。同时表示,日方愿在安全保障及经济合作等领域与俄方合作。日俄同意推进签署和平条约工作.易网.http://war163com/12/1229/08/8jskit1g00014omd html但是,和平条约不过是日本担心因领土问题与俄发生冲突的一个挡箭牌或缓冲器,并在此庇护下继续与俄周旋。因此,日俄关系因领土争端很难想象能有较大深入的发展。
总之,2012年间大国关系虽“波澜不惊”但也存在一些难解的课题。而年内世界主要大国都更替了领导人,新上任
的领导人能否以更加积极的安全战略思维,推进大国之间的协调与合作,共同维护业已形成且必须因形势变化而进行完善的国际安全机制,将是全世界所关注的。若帅易策改,龃龉不断,必对整个世界的政治、经济和军事形势等带来重大影响,这种影响无论是积极的还是消极的,都会影响到全球安全形势的变化,甚至影响到未来世界格局的走向。金泓汎,全毅.世界发展中心转移与亚太发展中心的形成.亚太经济,2011(1)
美国安全战略继续细化,世界战略态势复杂多变
2012年新年伊始的1月5日,美国总统奥巴马就宣布推出一项新军事战略,即题为《维持美国的全球领导地位:21世纪国防的优先任务》的军事战略报告,称:“我们将加强在亚太地区的实力,削减预算不能以损失关键地区为代价”,而“要想继续保持军事强大,确保国家安全,美国的国防预算必将继续比落后于我们国家的十个国家的总和还多”。美军公布新军事战略美国总统奥巴马讲话(全文).新华网.http://newsxinhuanetcom/world/201201/06/c_111384582htm这份战略报告的出台,意味着美国进一步明确了其战略重心转向亚太的战略选择,同时也标志着亚太地区将成为美国下个十年军事建设和活动的重点。战略报告明示:“美国经济和安全利益与西太平洋和东亚到印度洋地区及南亚一带的发展息息相关,这种形势造成了日益严重的挑战,同时也带来了大量机会。因此,虽然美国军事活动继续注重全球安全,但是我们会针对亚太地区调整战略。我们与亚洲盟友和合作伙伴之间的关系对该地区未来的稳定与发展非常重要。我们会进一步强调与现有盟友的关系,因为它们对亚太地区的安全至关重要。我们也会将我们的合作网络向整个亚太地区推广,保证同心协力保护共同利益。美国也与印度建立了长期战略合作关系,支持其作为地区性经济支柱发挥作用并成为印度洋地区安全的维护者。”知远,天火译.维持美国的全球领导地位:21世纪国防优先任务.搜狐网.http://milsohucom/20120109/n331638690shtml战略重心东移的决心十分坚定。
随着美国战略重心东移的不断深化, 2012年6月2日,在新加坡举行的年度香格里拉对话会上,美国防长帕内塔提出了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指出美国将在2020年前向亚太地区转移一批海军战舰,届时将60%的美国战舰部署在太平洋。secretary of defense leon e panetta. shangrila security dialogue. shangrila hotel, singapore: saturday, june 02, 2012 http://wwwdefensegov/speeches/speechaspx?speechid=1681这是美国再次将其2011年以来的战略调整冠以不同的称谓,过去曾称之为“重返亚太”和“亚太转轴”。也正因为如此,学者甚至认为,从美国对这一战略的不断解释,可以看出美国并没有一个十分清晰的战略。五问美亚太再平衡战略:能否兑现承诺?.新华网.http://newsxinhuanetcom/world/201206/06/c_123238380htm而事实并非如此,美国的“再平衡”理念是对以往“重返”和“转轴”的明晰,因为“重返”、“转轴”都是方向和目标,而“再平衡”则是“目的”和“设想”。如果说以往战略理念不清,而现在则十分清晰了。
从帕内塔阐述的“亚太再平衡战略”的具体内容看,是对美国未来在亚太地区的战略部署进行的细化,原则十分明了。他不仅多次强调亚太地区的优先性,还就兵力部署、经费投入领域、建立新的伙伴关系和联盟等进行了明确的说明。同时,还特别强调了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的基本原则,即:遵循国际规则与秩序;伙伴关系原则;存在原则和军力投射原则。并就这些原则进行了具体的阐述。从帕内塔阐述的“亚太再平衡战略”中,我们发现此战略充分反映出美国整合资源、调整配置的战略理念,以期能够牢牢掌控亚太地区的领导权,实现美国理念下的世界治理。尽管帕内塔解释“亚洲再平衡战略”时不断强调是为了亚太地位的“安全”与“繁荣”,但从其一再提及“结盟”的战略思维来看,反映出美国依然以严重的冷战思维看待世界的本质,特别是针对快速崛起中国的战略设计更集中反映了美国言行的两面性,即嘴上称乐见一个繁荣强大的中国,但行动上却在全球四处设卡围堵中国,在一些关系到中国重大国家利益问题上,频频给中国制造麻烦。而近年来不断更新作战概念,推出了包括“空海一体战”(air sea battle)和“联合作战介入概念”(joint operational access concept)等新的作战概念
用帕内塔的话说,这些概念和相关举措,“正在帮助国防部应对可能阻碍我们的部队进入关键海上航线和扰乱重要通讯干线的新的破坏性技术和武器带来的挑战”secretary of defense leon e panetta. shangrila security dialogue. shangrila hotel, singapore: saturday, june 02, 2012 http://wwwdefensegov/speeches/speechaspx?speechid=1681。事实上,这些概念主要是针对中国和伊朗的反介入/区域拒止(a2/ad)的环境下行动自由设计的。因此,总体看,美国的战略调整的不断深化和细化,无疑将给未来的亚太地区特别是中国的安全形势带来重大影响。
应该承认,美国将战略重心转移至亚太,对于地区安全态势的影响并非完全消极的,仍有其积极的一面,即作为世界唯一的超级大国,其将主要军力部署在亚太地区,对于地区国际恐怖势力能够发挥积极震慑作用;在应对重大自然灾害的救援上能够发挥重要协助作用;在联合打击海盗和海上犯罪活动能发挥重要协作作用。但是,问题的关键是,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的核心实质仍然是以冷战思维为基点的“防范”与“遏制”。所谓的“再平衡”无疑是想调整因经济相对衰退而导致的与亚太大国“不平衡”关系,通过加强与地区盟国关系而进行利益捆绑,重新构建一种以美国为主导的新制度框架,以消除一切能对美国构成的威胁与挑战,实现美国利益的最大化。这既是总统奥巴马国家安全战略思维的产物,也是美国对其权力目标追求的必然结果。因此,必须指出的是,美国的“再平衡”打破了亚太地区的固有平衡,是一种破坏式的结构重新构建,其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导致亚太地区国家关系变得更加微妙和复杂。特别是极大地恶化了中国周边安全环境,对中国解决重大甚至核心国家利益问题上带来了诸多问题和挑战。
尽管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存在着一定的变数,但就眼下情况看,美国作为世界最重量级国家,其战略调整已牵动世界,导致世界战略态势发生了一定的变化。首先,美国在亚太地区提升了与同盟国的关系,并欲借助其盟国力量,强化自身更大的优势,这对地区非美国盟国特别是美国认定的对手或敌手国家而言,无疑增加了战略压力,从而导致他们必须除强化自身安全能力外,还将寻求利益趋同的战略伙伴,以提升共同应对这种压力的能力,这就势必导致亚太地区国家关系格局出现新的分化组合。其次,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形成了太平洋至印度洋对东亚-东南亚-南亚的“两洋夹击”的战略态势。这种战略态势,加重了地区国家对自身安全利益的担心程度,特别是因国家关系格局变化,恐惧心理必然导致行动上的扩军备战,新的军备竞赛在所难免,新的安全困境必然出现。王西华.全球化时代的国家利益边疆与积极防御战略的转换.南京政治学院学报,2011(3)
总之,美国战略调整深化和细化而形成的“亚太再平衡”概念,已经引起了世界特别是亚太国家的高度关注,各国都因美国的战略调整而重新调整自身的战略资源配置,或以积极的姿态配合美国欲从中获益,或以警惕的意识和实际行动防范美国以期消除或减弱其带来的消极影响,亚太地区的安全形势必将出现新的更复杂的局面。
武装冲突对国际安全的冲击巨大
2012年可谓是危机频发年,众多危机此起彼伏,而其中的一些危机是以武装冲突的形势呈现世人的。特别一些国家的内战如火如荼,不仅造成了大量人员和财产损失,也给地区政治经济安全带来了巨大负面影响。
中东地区作为历史上的最不稳定的地区之一,2012年热点最多,其中叙利亚危机和阿以冲突硝烟弥漫,伊朗核问题导致军事危机不断,埃及局势透露出内战隐患……,成为世界热点中的热点。特别是叙利亚内战牵动着整个国际社会,也因此成为大国博弈的战场。
叙利亚危机从一个侧面充分展示出现代国际政治发展的一种新图景,即国内政治国际化,国家内部冲突融入太多的国际因素。这些国际因素使得内部冲突更加激烈,执政当局受到更多的压力。事实上,“叙利亚问题是所谓‘阿拉伯之春’的延续,是全球化、信息化条件下国内政治外溢至国际政治领域的又一典型案例”刘强.叙利亚:停火很难和平仍远.解放军报,20121023:4。叙内战造成了大量人员伤亡,直接和间接经济损失更是无法估算。同时,人道主义灾难形势十分严峻,数十万人因躲避战火而背井离乡而成为难民。因此,作为“阿拉伯之
春”延长线上的一环,叙利亚危机因其巨大的负面效应甚至已经被称之为“阿拉伯之冬”应反思“阿拉伯之春”如何变成“阿拉伯之冬”.新华网.http://newsxinhuanetcom/world/201209/21/c_123740277htm。联合国前秘书长科菲·安南自2012年2月起作为叙利亚危机联合国与阿盟联合特使进行了多次积极斡旋,并提出了解决问题“六点建议”,即“承诺在叙利亚人主导的、包容各方的政治进程中与安南合作;要求各方停止战斗,立即在联合国监督下切实停止一切形式的武装暴力行为;立即采取步骤,实现每天两小时的人道主义停火,并通过有效机制协调每天停火的确切时间和办法;加快释放被任意羁押者;确保记者在叙全境的行动自由;尊重法律保障的结社自由与和平示威权利”背景资料:安南的叙利亚斡旋及其六点建议.凤凰网.http://newsifengcom/gundong/detail_2012_04/10/13781091_0shtml。安南的“六点建议”最初被政府和反对派所接受,也似乎看到了危机好转的迹象。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形势变得更加复杂,“六点建议”难以得到很好的落实,也未能阻止叙内战形势的恶化,致使安南不得不于8月辞职而去。此外,在阿盟观察团的监督任务失败后,联合国监督团进入叙利亚开进行调停,也终因叙安全形势的急剧恶化不得不匆匆宣布结束任期。而围绕着叙利亚危机,大国分歧十分明显,博弈日益加剧。俄罗斯和中国坚决反对外国干预叙利亚内部事务,并分别于2011年10月4日、2012年2月4日和2012年7月19日的安理会上三次否决了向叙政府施压的决议草案。叙利亚危机朝着何处发展,会否引发中东地区的另一场战争,成为全世界共同担心和关注的问题。
与叙利亚内战同样,以色列在11月对加沙地带发动的“防务支柱”行动,也是一场“热战”,尽管这场“热战”持续了仅一周,但仍造成巴方145人死亡,1200余人受伤,而以方也有5人丧生。埃及促成巴以停火“防务支柱”行动结束.土豆网转播上海电视台新闻综合台新闻.http://wwwtudoucom/programs/view/hf_vvktniqe/而作为中东地区的另一的热点问题——伊朗核问题,尽管没有出现热战,但美国和以色列都纷纷对伊朗发出明确的军事威胁信号。就连美国资深政治家基辛格博士也撰文称“伊朗可能成为另一个朝鲜,拥有随时可能启动的军事核计划”,“必须让德黑兰明白,达不成协议的结果不是新一轮谈判,利用谈判来争取时间将导致严重后果。有创意的外交和坚决的战略或许仍可以防止危机,前提是美国在定义可接受的结果的过程中发挥决定性作用”。因此,解决“伊朗核问题应是奥巴马政府的当务之急”。美前国务卿基辛格:伊核问题应是美政府当务之急.中国新闻网.http://wwwchinanewscom/gj/2012/1205/4382853shtml美国政府则威胁称将伊核问题提交联合国安理会。而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就伊朗核问题向奥巴马下“最后通牒”,称要求奥巴马发誓使用武力“迫使伊朗放弃追求核武器”,否则以色列将在“数月内自行解决问题”。以色列急于解决伊朗核问题向美下最后通牒.中国日报网.http://wwwchinadailycomcn/hqjs/gjfw/20120305/content_5317900html这些无疑都强烈刺激着伊朗的民族自尊,导致伊为应对可能遭受的军事打击而不断进行各类军事演习,包括封锁战略水道霍尔木兹海峡的演练,导致世界各国的紧张。
安全形势不稳的还有非洲许多国家,其中一些国家处于严重的内战或内乱状态。国际社会特别是联合国及非洲联盟为此进行了艰苦努力,2012年仅联合国在非洲的维和行动就有7项,占全球16项的约44%,年投入经费多达44亿多美元(约合人民币274亿元),有关在非洲维和行动的数字和经费情况,是笔者查阅各维和任务区情况统计得出的。参见联合国网站“peacekeeping operations”部分.http://wwwunorg/en/peacekeeping/about/dpko/但效果并不令人满意,前景依然堪忧。非洲的不幸固然有其自身的政治、经济、种族等问题,其中政治稳定和经济落后一直是影响非洲发展的重要因素。但从更深层次的角度看,很多问题是殖民后遗症所导致的,经济全球化又使其陷入被边缘化的危险境地,加之大量合法或非法武器交易更给非洲地区的安全平添了不稳定因素,众多问题的解决绝非短期能够实现。因此,非洲的和平与发展已经成为全世界无法回避的重大问题。
因主权领土争端引发的矛盾最易导致军事冲突的发生,因而也一直是国际社会的焦点问题。当今
界存在着至少90个主权领土争端问题,2012年一些因领土争端导致的问题也导致国际社会的高度关注。尽管这些问题均未引发武装冲突,但也均导致国家关系紧张,而一些域外大国的主动介入,更加导致地区安全局势的复杂化。由于主权领土纷争的复杂性,也决定了解决路径的有限性。未来主权领土纷争仍将是影响世界安全局势的最主要因素之一。
发达国家经济发展问题导致国际政治经济安全风险增大
尽管世界最大的经济体美国经过艰苦努力,已基本摆脱2008年经济危机造成的影响,经济开始艰难复苏,但总体仍呈相对衰退之势。而传统的经济发达地区——欧洲经济增长严重迟滞。据国际国币基金组织的预测,2012年欧盟经济增长率为-02%,比上年下降16个百分点;欧元区经济增长率为-04%,比上年下降15个百分点。部分欧洲经济体的经济增速大幅放缓拖累了世界经济.中国日报网.http://microreading china dailycom cn / hqgj/sdbd/20121224/content_7853355html2013年的前景也难以乐观。经济历来与政治关系密切,经济不景气必将传导至政治领域,欧洲国家因经济状况和实力变化,国家格局正发生着重大变化,欧洲的政治版图大有重绘趋势。欧洲是传统经济重镇,其经济衰退不仅影响自身政治经济发展,也对世界政治经济产生重大影响。
全球化导致国家利益联系不断增多的当今世界,美国和欧洲的经济不景气已经引发了连带效应,呈现出全球经济增长的缓慢态势。黄瑞玲,黄忠平.金融危机对实体经济影响:危机溢出和跨国传导.江苏行政学院学报,2011(3)如果不是中国等“金砖国家”保持一定的良好发展状态,世界经济形势必将更加严峻。可以说,是中国为首的亚洲经济支撑着世界经济的发展。尽管如此,如果美国和欧洲等传统发达国家的经济形势得不到根本好转或有所恶化,而受世界经济无起色的影响以及自身面临巨大的通胀压力,包括中国在内的经济形势较好国家经济形势也存在着很大隐患,下行或可成为必然。从经济学者们的预测看,未来世界经济仍将在低增长中徘徊。但巨大的通胀压力和金融市场不稳将给未来世界经济发展带来巨大挑战。面对各类经济问题,世界各国在宏观调控目标和方向存在很大的分歧和冲突,导致协调难度必然加大,甚至可能爆发贸易战和汇率战。国家发改委经济研究所.2012年世界经济形势及发展趋势.中国网络电视台网.http://jingjicntvcn/20111201/118878shtml
问题的关键是,“经济问题既是民生问题,也是安全问题。从历史经验看,经济出现重大问题极易衍生转嫁效应”,从而导致各类争端的发生,特别是导致武装冲突甚至战争的发生。“两次世界大战的爆发,都与当时的世界经济危机有着直接或间接的关系。尽管当今经济全球化导致各国间的经济联系更加密切,利益捆绑更加趋牢,加之现有的国际安全机制的有效控制,尚不至于导致世界大战的发生,但是,不良的经济形势所汇聚的负能量则一定会在某种范围内释放,从而导致国际安全形势的恶化”。刘强.这个世界不消停.解放军报,20121231:3因此,在全球化日益深化的今天,世界经济安全状况及其走势值得国际社会加以认真关注并认真对待,否则其带来的政治经济甚至战争风险,是人类难以承受的。
其他安全领域带来的共同安全威胁不可小觑
2012年的国际热点问题分布面广、内容庞杂,都对国际安全形势产生了影响,唯有程度的大小而已。除上述所论述的安全问题外,国际恐怖主义、海盗和跨国犯罪、粮食危机、水危机和气候变化等问题,也成为影响世界总体安全的重要因素。
其中,国际恐怖主义随着本·拉登时代的结束和“基地”组织呈衰落趋势,全球范围内的国际恐怖主义活动2012年也呈近年来少有的相对低潮状态。尽管美国总统奥巴马称:“我们已经毁掉了基地组织领导层。我们已经向本-拉登执行了正义,我们已经将恐怖网络送上失败之路。”美军公布新军事战略美国总统奥巴马讲话(全文).新华网.http://newsxinhuanetcom/world/201201/06/c_111384582htm但是,如果看看发生在中东、中亚和南亚等地恐怖主义状况,其恐怖袭击依旧触目惊心,造成的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依然巨大,恐怖主义依然是人类共同面对的重要威胁之一。特别是在恐怖主义思潮的影响下,一些带有恐怖主义性质的个体犯罪不断出现,这种随机性大、灵活性强的恐怖袭击,给世界各国的反恐提出了新的挑战。同时,尽管美国国家情报
委员会在2012年12月10日公布的《2030年世界趋势》报告中,预测现阶段的暴力恐怖主义将在2030年终结,但仍然认为恐怖主义不可能完全消失,将进化成不流血的经济恐怖主义。美机构预测2030年恐怖主义终结经济恐怖主义诞生.新华网.http://newsxinhuanetcom/world/201212/11/c_124080077htm这也至少证明,至少在未来的20多年里,流血的恐怖主义依旧威胁着人类,仍是影响国际安全形势恶化的罪魁祸首之一。
对于人类赖以维系生命的粮食、水和气候,在2012年也都不同程度地出现危机。其中,水危机甚至被认为是当下全球第一危机。有资料显示,现在,全世界有1/3的人生活在供不应求的缺水地区,如果任由水危机发展,陷入其困境的人口比率在2025年以前便会增至2/3,届时全球1/5的人得不到安全的饮用水,平均每天有6000人会死于肮脏的饮用水。此外,直接排入河流和海域的污水导致许多人患病,平均每年有250万人因食用了受污染的甲壳类、贝壳类等有壳的水生动物而患上肝炎,其中25万人死亡,25万人因长期患肝炎而丧失劳动力。水危机:全球第一危机.武义新闻网.http://wynewszjolcomcn/wynews/system/2012/07/18/015223786shtml2012年世界水日确定的主题是“水与粮食安全”,显示出对水危机与粮食安全共同关切。美国情报机构2012年3月22日世界水日当天发表报告称,“水资源问题将影响主要国家生产粮食和能源的能力,从而给全球粮食市场带来风险,并妨碍经济增长。报告特别提及北非、中东和南亚,认为人口增长和经济发展将给这些地区带来巨大挑战”新华网.多国政府和民众呼吁加强水资源保护.水信息网.http://wwwhwccgovcn/pub2011/hwcc/ztxx/10004/2012sjurzgsz/2012zyxw/201203/t20120324_341902htm。因此,水危机已经成为全人类的重大威胁。同时,更为值得防范的是,“稀缺与贪婪从来都是失控冲突的导火索。水在将来甚至会比石油和土地更为稀缺,稀缺的饮用水也就必然成为宝贵财富而令人垂涎,水的意义已经远远超越了水本身,在不久的将来,因争夺水资源而引发的冲突将成为人类历史上最为激烈的矛盾”新华网.多国政府和民众呼吁加强水资源保护.水信息网.http://wwwhwccgovcn/pub2011/hwcc/ztxx/10004/2012sjurzgsz/2012zyxw/201203/t20120324_341902htm。可见,因水危机而导致的争端和冲突或将呈上升趋势,将给本已面临生存危机的人类平添更多危机。
此外,出于对资源和战略空间的拓展考虑,2012年世界一些国家对极地和太空的争夺也异常激烈,意欲抢占地盘和控制高地。其中在极地问题上,尽管2012年召开的“北极边界”会议、“北极地区议员大会”和“南极会议”等多个国际会议中,也看到了一些合作的因子,但各国在本质上的分歧依然存在。尽管极地天寒地冻,但瓜分与争夺的热潮短时间内很难“退烧”。而在太空竞争领域,太空的军事化速度正在加快。而太空既是人类探索宇宙的平台,也是未来战争的制高点。太空竞争是高科技发展的衍生物,是折射着国家形象的竞争。谁抢占了先机并控制了这块高地,就可能在未来的战争中获取优势和主动权。刘强.2012十大国际安全热点.解放军报,20121231:3因此,随着科技的进步与发展,太空竞争必将更加激烈,太空安全问题也将成为国际安全问题的重大课题。
总之,2012年全球安全形势热点频发、纷繁复杂,众多传统安全问题与非传统安全问题交织并发给国际安全带来的冲击巨大。世界诸多领域的大变革和大调整也引发了许多现实安全问题和诸多安全隐患,一些安全领域和地区甚至出现了大动荡,必须通过大治理方能有所缓解或消除。因而世界迎来了一个大变革、大调整、大动荡和大治理的时代。众多国际安全问题,尤其是诸多的安全热点,尽管一部分或将在2013年有望降温,但有些问题才露出冰山一角,极可能呈现更加严峻的局面,国际安全形势依然将面临各种挑战并行的局面。国际安全问题是一个重大课题,需要全世界各方力量的协调与合作方能积极面对与有效解决。但是,由于冷战思维的影响,大国间的协调与合作仍不顺畅,集体安全机制暴露出其固有的弱点和问题,这为全球治理带来了巨大障碍。勇气的迸发、思维的创新、智慧的运用与机制的重构应成为国际社会维护世界安全与稳定的基本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