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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族宗教信仰与藏文化的关系考察研究

羌族宗教信仰与藏文化的关系考察研究

 一、羌族原始宗教信仰中的藏文化因子考释
  川西北岷江上游两岸及杂谷脑河流域,原系冉駹故地,居住着所谓“六夷、七羌、九氐”,民族来源复杂。《隋书·附国传》云:附国“其东北连山,绵亘数千里,接于党项。往往有羌:大、小左封,昔卫,葛延,白狗,向人,望族,林台,春桑,利豆,迷桑,婢药,大硖,白兰、叱利摸徒,那鄂,当迷,渠,桑悟,千碉,并在深山穷谷,无大君长。其风俗略同于党项,或役蜀吐谷浑,或附附国。”又云,所谓“附国者,蜀郡西北二千余里,即汉之西南夷也。”[1]《旧唐书·东女国传》记载,唐时有“西山八国”[2]诸羌部落散布于这一地区。他们时附属吐蕃,时归服中央王朝,一般以氏族为单位聚寨而居,没有能够形成大的政治实体,但已产生了阶级分化,亦多已进入以农业为主的农牧复合型经济。自唐以来,由于在生产力上没有重大突破,习俗与宗教信仰某些方面虽有所改变,但基本还保持着原有的面貌。当然,我们不应该忘记,这一地区在唐代时吐蕃与唐王朝争夺之地。后来中央王朝的力量继续加强,藏族的影响依旧存在,这种情况在宗教信仰上也自然会有所反映。譬如,天神变成了玉皇大帝,川主代替了始祖神,天地君亲师的牌位高悬于堂屋之上。观音菩萨、药王菩萨、送子娘娘、牛王菩萨、马王菩萨、姜子牙、青苗土地等也进入了神坛。
  《北史·宕昌传》云:羌人“国无常法,唯征伐之时,乃相屯聚,不然则各事生业,不相往来。”又说“俗无文字,但候草木荣落,以记岁时,三年一相聚,杀牛、羊以祭天。”[3]《隋书·党项传》记载党项羌“三年一聚会,杀牛羊以祭天”。[4]再如《南齐书·宕昌传》等史籍也有类似的记述,说明羌人很早就有“祭天”的崇奉。敦煌古藏文记录的五至七世纪流传于党项羌人中的《没落的时代:机王国和它的宗教》这篇神话,是记述古羌人宗教信仰最为丰富的一份材料。这篇神话讲述到“神本”、“运气本”和“占本”[5],可知西羌诸部落在五、六世纪时,祀奉苯教之自然崇拜已广为流行。当然,苯教对天界的祭祀也在信仰之例。事实上,对于日、月、星、辰的崇拜,是人类很早的自然崇拜,进而产生了对天体构成的天际观念,即“天界”。在本教之宇宙观——天界、地上空间、地下等“三界”中,天界是唯一充满光明之界的圣所,人们必须对它进行祈祷,以博得光明和幸福。如今羌族的祭山大典,每年用鸡羊作牲,每隔三年则杀羊宰牛,更为隆重。而释比开坛请玉皇,羌语叫“格底莫比阿拉齐”,意为祭天,当是这一习俗的遗留。

  《旧唐书·吐蕃传》有如下一段记载:赞普“与其臣下一年一小盟,刑羊狗猕猴,先折其足而杀之,继裂其肠而屠之,令巫者告于天地山川月日星辰之神云:‘若心变迁,怀奸反复,神明鉴之,同于羊狗。’三年一大盟,夜于坛墠之上与众陈设肴馔,杀犬马牛驴以为牲,咒曰:‘尔等咸须同心戮力,共保我家,惟天神地祇共知尔志,有负此盟,使尔身体屠裂,同于此牲。’”[6]这反映了吐蕃王朝时代,松赞干布及其以前的赞普常利用原有的部落会盟的习俗,来加强对其臣下的统治,但已具强制的性质了,且以巫术的方式来警告权贵们效忠王室,否则将使他们“身体屠裂”,同于牺牲。由此可见祭天会盟的习俗,随着各民族社会性质的变化也在变化。至于象处于岷江上游的羌族氏族或部落之内部情景则是另一番情况了,特别是氏族,他们聚居在范围不大的地区,或者说居住在从一个“寨盘业主”传下来的单一村寨,进行生产和宗教活动,这种活动与他们息息相关,休戚与共。
  我们知道,在羌族的宗教活动中以祭山最为经常,以祭天最为隆重,祭山神也就是祭天神、地神。羌族“祭山”,所祭的山神是氏族所在地方的地神,如同西周时期的祀社神。羌族在由游牧转入相对定居,即在一定地区范围内游牧以后,土地对于氏族也就具有重要的意义。如今四川草地藏族一些游牧部落,在每年清明过后,牲畜即将迁入夏季牧场之际,各户都要出一人到山顶烧柏枝祭祀山神,请山神保佑人畜平安。{1}民国《西康建省记·番人礼记》更明确指出,在“巴塘古之白狼国”中,“番人于收获时喜庆有秋,则宰割牛羊,并以新收青稞磨糍粑于平原中央安设,男女盛装,还跳舞以祀地神,名曰跳锅庄”。[7]党项羌人的王侯受恶魔危害时,由巫师请来当地的土地神,祈求他的庇护,他们称地神为“拉”(lha),并分别在其前面加上地方名称。恶魔也是地方性的。这些与地方神或妖有联系的地名颇多,如塔域(dags),耶莫(dbye-mo),努布斯(gnubs),乌尔布(hol-pu),隆(klum),钦域(mchims),多若(mdoro),雅齐索雅尔(yar-khyim sogs-yar)等。[8]羌族依山而居,各寨多有山神。汶川龙溪,以前为二十三寨,寨寨都有山神。茂县、理县的羌族山寨也不例外,各寨均有山神。深山大泽,密林深菁,云雾缥缈,风云变幻,又是巨蛇猛兽出没之地,易使人产生神秘莫测之感,将其视为神灵的居所与盘桓之地是十分自然的。
  羌族《蒙格西送火》的神话故事中说:远古神与人共同居住在大地上,以喀尔克别山为界,一边是人猿的住地,另一边则是神的住所。在人的住地内有一座“峻峭幽美的花果山,叫做尼罗甲格山。这里有山有水,有花果丛林,又有水草茂盛的牧场,鸟语花香,四时宜人。”所以,每逢吉祥之日,神仙便常来此地遨游。这样人和神就有接触的机会。不过,那时天庭有着严格的禁令,神是不能和人往来和亲昵的。不知哪一天,天真的凡人为寻找食物来到了尼罗甲格山下,发现了满山满树长着红红绿绿的果子,人们便在此采食果子,搭建树棚,快活安定地居住下来。过不多久,凡间的动向被天上的神灵知晓,认为扰乱了神们的安宁,遭到天神木比塔派遣恶煞神喝都到尼罗甲格山上降成一场大冰雪的严厉谴责。[9]世界许多民族都有山峰或高地是神灵居留之地的观念。《没落的时代:机王国和它的宗教》这篇神话述说机国{2}的至尊、伟大的神灵采希波希,便出生在万山之巅中,而且就居住于其间。“当你要寻找主公采希波希,寻找最高的采赛波,上哪里去找?上两座动摇的山顶上和托达{3}去找;到两座动摇的山顶去寻找主公采希波希。在动摇的山顶的三部,在平地六部,在山脊……,在外边的山脊顶上,在裂口的最高处。”[10]当然,这里的采希波希也不是具体化的山神。
  如今羌族的祭山活动大都与当地的生产活动,特别是农业生产紧密相关,祭山的日期则各有差异。一些寨子在春播之前,如茂县的鲫鱼寨、水西寨,在每年农历二月的第一个属牛日;汶川草坡各寨在农历的二月二十一日。而毗邻羌族的嘉绒藏族地区的大金与松岗分别在二月与三月间。这都显然与古老的“繁殖”与祈求丰收的习俗相联系。特别是祈求青稞神赐青稞种的仪式更是羌族祭山活动的主要内容之一。羌人栽培青稞已历时久远,据任乃强先生推测:“其育种成功的时间,当在华夏有麦种之前几千年”[11]。《没落的时代:机王国和它的宗教》记述青稞源于黄河源玛曲的丁尼丁草原,品种繁多,以“六生”青稞培育出“七籽”新品种青稞,并且与松蕊石、小麦、大米等一道被视为神灵。[12]《华阳国志·蜀志》记载汶山郡“土地刚卤,不宜五谷,惟种麦。”[13]表明今岷江上游羌族地区早已栽培青稞、小麦等类作物。虽迄至清代嘉庆年间引入了高产的玉米,继之又在光绪年间引入了马铃薯,但在20世纪70年代末,一些高山远寨的羌族村寨仍然在播种和收获青稞。青稞仍作为一种神灵赐福的象征和谷粮的代表而保留在宗教仪式中,并通过仪式赋予青稞以神性。嘉绒地区的大小金则以五色青稞撒于山上,作为“向神纳粮”,各寨从此封山,意在不触怒神灵,一般在秋收后方始“开山”。“祭祀后,将青稞面制的十二官神或野兽撕碎撒于高地以飨野兽。”[14]而汶川、理县一带的羌族则在农历八月初一祭山,其意义自然是秋后谢神,向神献青稞、鸡、羊等祭品。由于祭山活动历时久远,无论在什么时间举行,在仪式的内容上都揉合有祝殖还愿、祈福免灾和谢神安邦三个方面的内容。
  二、羌族天神信仰与藏族民间
  宗教信仰的渊源探究
  从羌族信奉的众多神灵可以看出,无论是哪类崇拜或哪位神灵,都与当地各种生产劳动和日常生活相关,于生存和繁衍有利。凡能对本民族人畜兴旺起保护或威胁作用的幻象、幻觉都是羌族崇拜的神灵。在这些神灵中,除火神以锅庄(火塘)为代表外,其余均以白石神为象征,被广泛地供奉于屋顶、山上、地里和石塔中。被供奉于寨子房屋顶正中最高处的白石神即为天神木比塔。在原始部落时代,古羌人的这种信仰,源于自然力是某种异己的、神秘的、超越一切的东西的原始观念。在所有文明民族所经历的一定阶段上,他们用人格化的方法来同化自然力。正是这种人格化的欲望,到处创造了许多神。而幻想是宗教的原始工具和本质,幻想给人类造成了神,幻想把人的本质异化为神的本质,幻想把自然界的材料按人的形象造成了神。胡鉴民先生认为,羌人在把白石当作天神崇拜之前,还崇拜过树神为森林天神。[15]而美国学者葛维汉(david crockett graham)则认为,天神阿爸木纳(abba-mula)或杰珠(ndjei-dzu){4}既是羌族巫师的保护神又是神灵之王,个别地方称最高神为山王或山神,大部分地方称其为木巴瑟(mu-bya-sei)、木背瑟(mu-byei-sei)、木巴西(mu-bya-shi)、木塔百斯(mu-ta-bets’)、木百瑟(mu-byei-sei)或马背斯(mu-byei-chi)。sei、shi、ts’e发音意即“神”,其他两个音节意思是“天空”,全意就是“天神”。又说羌人灶中的三块白石,一为火神,另外两块分别代表男始祖神阿爸瑟和女始祖神阿地瑟,是羌人的先祖和先妣。[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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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天神崇拜,法国学者石泰安(r.a. stein)在其《汉藏走廊的羌族》一文中指出,在吐蕃有关先祖的传说中,出自猕猴祖的六个原始侏儒部族之一叫“沐族”(mu、dmu、rmu),同一名称也指把古代赞普和祭司与天神联系起来的光绳。这条光绳有时又叫作“攀天绳”或“攀天光绳”,实际上是指一种与天门有关的占卜方法。它同时还指居住在各层天中的一种神或居民。在这最后一种情况下,他们的合作者是其它被称为“恰神”的天神。但是,如果把“沐神(dmu)与恰神(phya)结合起来,那就自会得到羌族中指天神的词mu-pia”。[17]从以上论述不难看出,语音上“沐”与“木”同音,“恰”与“塔”谐音,“沐恰”即为“木塔”,羌人称天神为“木比塔”。从“攀天绳”来看,也与羌族叙事长诗《木姐珠与斗安珠》中的“人神虽然两地住,中间只隔山一座,只要敢于攀高山,翻过峰顶是平坡”[18]之句有相通之处,“攀高山”即为攀天。羌人自古就有天神居住雪上之巅的观念。斗安珠系凡人,其手中的“攀天绳”就是木姐珠。另再看其“占卜方法”,也与羌族宗教关系甚大。这种占卜方法就是羌族释比的“打索挂”,即利用拧成一束的八十八根羊毛线,下面系有一些五种颜色的饰带,再用牛皮袋置入五谷、禽兽牙骨、雕刻的羌民农具、碗片、镯头、木刻、木尺、女人的线板等杂物,牛皮袋之皮,须取自羌民宗教圣地举行谢恩还愿大典后放生神牛死后之皮。然后释比当着各种神的面,把绳子拧成结,然后再解开,以便从绳子的形状和夹在其中的彩饰形状得出征兆。关于这一点,石泰安认为,羌族的这种占卜方法也是由苯教传入的。他说有关吐蕃史料提到过三百六十个“占卜结”,尽管这是进行多种占卜的绳,但却与吐蕃古老赞普和苯教祭司的攀天光绳相混淆,后一种绳子也被称为沐神绳。在宗教礼仪和占卜仪式中,攀天光绳就是沐神之绳。因此,攀天光绳与天门的开放有关。天门的开放可能是一种吉祥的象征,而在某些情况下则又必须关闭。为了举行这一宗教仪式,必须在门上悬挂一颗公羊头,而且要头朝下挂,并且附有地母之象,她骑着一头羊,这就是关闭天门的标志。为了关闭天门,必须挂一颗狗头,头朝上挂,并且附有年迈的天公之象,他骑一只天堂白狗。这种用来祭祀的天堂白狗,又不禁使人想起羌族民间曾流传的倒挂白狗占卜的习俗,同时也可以联想到古代吐蕃人与绵羊和猴子一同祭祀的狗。藏族古代传说认为祖先来自天界,他们拥有神圣的世系,苯教师之所以奉天为尊,并自称能够“通天”,其思想渊源可追溯至这种远古神话,后世的神巫具有的通神能力,其隐含的宗教观念同样可以追溯至远古时代,这种观念被一直保留下来,并在藏区凝结成牢固的宗教传统。[19]
  石泰安同时还指出,“恰”字还有另一种意义非常重要的词义,与其固有的“天神”之意义是同时存在的,而且从敦煌写本时代就已经出现了,这就是“神启、占卜、吉祥”等。就其“吉祥”之义而言,我们还应该补充以另一个词g-yang,其意亦为“吉祥”。然而,这个字既与“绵羊”又与“天”密切而不可分。“天门”(gnam-sgo)并非它物,而正是吐蕃人房舍或帐篷中所留的通风口,在藏文中也叫gnamg-yang(“天的吉祥”)和dkar-khung(“白色洞”)。吐蕃人在秋天祭祀的时候,用来祭祀的绵羊就叫作“天羊”(gnam-gyi-lug),但“吉祥的绵羊”也是一种占卜方法。在其它地方,又说它是一种用来占卜用的绵羊脾骨。其作法是在一根白羊毛做成的白色口袋里,用白布包裹,内有一只绵羊或羊羔的腿,这一切均是为了在招魂和吉祥的仪式中作为赎身金或替身。而敦煌古藏文记录的五至七世纪流传与党项羌人中的《没落的时代:机王国和它的宗教》这篇神话记述有“羊本”(gyan-bon),英人f·w·托玛斯解说为:gyan-bon,“祈福的本”。又说:“祈好运”(或祈福,g-yan-du-blan)一词中的g-yan(吉利)这个词具有羊或山羊的意思,藏语词g-yan-dkar,即“白羊”,就等于“羊”。而在南部羌语中“羊”与“神”同音,均为“撤”。当代羌族有在祭山还愿时向神献“替罪羊”赎罪,在驱魔除妖的法事中献“替罪羊”的习俗,后者献过的“替罪羊”不吃,将其掩埋土中,也可能是因为恶魔接触过的东西是污秽不洁的,但主要还在于以此从“邪恶妖怪”中赎回死者的灵魂。党项羌人在遭受恶魔伤害时,要请来藏地的苯教巫师藏贤,用芥子、松石拉钦和椮江滂巴米等供奉神灵,向恶魔献的“替罪羊”是盛满食物的芥子、芜菁、指甲、大米、羊毛和一只羊等。[20]又说晚上扔“替罪羊”,很可能扔出去的是一张填充鼓胀的羊皮。[21]羌人生病时,还请释比“送茅人”,作法禳解,羌语叫“跌夕足”,意为“扔替身”,用意与此相同。其作法是将草人穿戴上患者的衣帽,弃之野外,以草人代替病者身躯,让恶魔恣意所为,使患者的灵魂免遭其害。由此我们不难看出,党项羌和今天的羌族在与羊相关的宗教活动中,羊都是作为一种吉祥物而献给神灵,由此能给人们带来好运或福祉,二者之间具有明显的相似之处。“所以,在羌族人之中,绵羊是与神事、占卜、白石和天是联系在一起的,但它同时也与猕猴一起而与人(即羌族人)有联系。同时,在吐蕃人中,与天有关系的绵羊又叫作‘白吉祥’,而这种吉祥又与恰(即‘神启’和‘天神’)有关系,恰神又与木神有关系,而木族也是由猕猴繁衍而来的部族。”[22]这一非常奇特的复杂局面明确地证实了古论文联盟http://代的西夏人、羌人与吐蕃人之间的亲缘关系,表明他们之间在宗教信仰与社会习俗等方面有着许多共同的特点。正如何耀华先生在《古代羌人与藏区土著居民的融合》一文中所说,在七世纪佛教传入吐蕃之前,吐蕃人信仰的是原始宗教。这种原始宗教是以自然崇拜或图腾崇拜为象征,是鬼魂崇拜的表现。藏族信仰的巫教,俗称苯教。据五世达赖时的摄政佛海所著的《白琉璃集》记载:本教的发源地为西藏象雄地区。苯教有三大派别,即笃苯、迦苯和觉苯。笃苯以禳祓鬼怪为宗旨,迦苯则是以巫术取胜,觉苯则被称为翻译的苯教。这些巫法的内容和信仰的特点与古羌人遗留在川西羌族社会中的巫教作法没有多少本质的差异,可以认为是古羌人的巫教在藏族社会中的遗留。[23]

  三、羌族和藏族有关人类起源传说的
  相似与区分考察
  羌族的巫师,羌语叫“许”,端公是借用汉族的称法。党项羌人称巫师为“贤”(gsen),疑“许”为“贤”之音转。巫师始祖神,羌语叫“锡拉”。“拉”为神,“锡”与“贤”谐音。f·w·托玛斯有这样的解释:关于祭司的通常称呼是“贤”(gsen),它最初的意思可能是“聪明”。它肯定是一个古老的宗教名词,因为贤绕(gsen-rab)就是传说中的本教始祖。[24]贤绕(gsen-rab),义为“圣明之贤”。那么羌族释比始祖“锡拉”也就是“圣明之神”,即神巫。相传羌族释比是由天神阿爸木比塔派往人间的(见羌族史诗《木姐珠与斗安珠》),正与这一意义相符。也就是说,羌族始祖已被尊为神,登上了神坛,也许他和党项羌人诸神中的“神本”(lha-bon)相当。
  羌族释比尊猴头为祖师,戴猴皮帽。由于不少汉文史籍都记载曾自称其为猕猴种,如《北史·党项传》记党项羌谓“党项羌者,三苗之后也。其种有宕昌、白狼,皆自称猕猴种。”[25]或以为羌族释比之所以尊猴头为祖师,乃是因为猴乃羌族的图腾。猴图腾来源于一则羌族民间传说:传说金丝猴教释比杀了偷吃经书的羊,食其肉,以其皮作鼓,每作法时击鼓便回忆起经文。释比依言照办,果灵。猴死,释比伤悲,供猴头,尊为祖师。但是,图腾一般是不加以杀戮的,杀戮个人或氏族图腾无异于自杀,而羌族释比在作驱农害的法事时,把金丝猴置于害兽之列,象对其它飞禽走兽一样毫不犹豫地加以“斩杀”。{5}上述传说,与唐僧取经,归途渡海被巨鲸吞噬经书,故念经时,击木鱼使其吐出经书的神话相仿。此种用意,一在解说取回之经典不完全;二在解说羌族没有文字,释比没有经书;再者,羌族释比中有相当一部分人否认猴头是释比的神,并说释比是没有神的。也许猴头只是一种灵物崇拜,或释比个人的保护神。而史籍中有关“猕猴种”之说,不妨认为是羌族有关人类来源的神话,不一定视为与图腾相联系的神话。而广泛流传羌族民间的神话故事讲述,远古时代人还是猿、神与人共同居住在大地上。猴毛人燃比娃上天取火,给人间带来火种,从此人间才有了火,燃比娃自己也在取火的磨难中变成真正意义上的人。有了火人间才有温暖、光明,才战胜了寒冬和漫长的黑夜。是白石给人类带来了幸福与进步的火,火又是人类文明的象征,所以羌族人民把白石尊为至高无上的神灵,把它供在最高的地方。[26]燃比娃后来与天神阿爸木比塔之三女木姐珠相恋,在木姐珠的帮助下,燃比娃冲破天神的种种阻挠和刁难,最终与木姐珠在天庭完婚后返回人间,繁衍后代,成为人类的始祖。这些神话传说一方面可以看作是羌人对于白石的最初崇拜,以后就以之代表一尊尊具体的神灵;另一方面可视为羌族关于人类起源之原始淳朴观念的一些投射。
  当然,以与羌族在文化与种族上有着密切联系的藏族而言,也有类似的人种起源神话。藏族史籍如《西藏王统记》、《西藏的观世音》、《西藏风土志》等都有关于猕猴繁衍人类的记载。在远古时期,雪域还没有人类,于是观世音菩萨想化度雪域有情,就让身边的一大力猴弟子到北方雪域深山修离苦之术,并为他受戒传法,起名“猕猴禅师”。某天,猕猴遇一岩罗刹女,此女几番变化要与猕猴婚配,猕猴终不为其所动。岩罗刹女便以死相威胁,猕猴心想:与她成婚,就是破戒;不与她成婚,她就会自寻短见,如此自己的罪孽更大。他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求教于观世音。观世音看化机已到,便让猕猴与岩罗刹女成婚,并赐给猕猴三样法宝:一是五谷种子,二是加持宝藏开采,三是认其后嗣为佛之嫡系。猕猴与罗刹女婚配后子孙繁衍,成了西藏高原最初的原始居民。[27]其实,“猕猴繁衍人类”的传说还广为流传于西藏民间故事之中。《藏族文学史》一书中有如下描述,关于人类的起源,在藏族地区广泛流传着一则猕猴演化成人的神话,神话说:“在很久远的年代里,西藏山南地区,雅隆河谷的穷结地方,气候温和,山深林密。山上住着一只猕猴。后来,这只猕猴和岩罗刹女结为夫妻,生了六只小猕猴(有说只生了一只的),老猴把它们送到果实丰茂的树林中去生活。过了三年,老猴再去看时,已经繁衍成500多只猴子。因为吃食不够,都饿得饥肠辘辘,吱吱悲啼。看见老猴来了,便围上来呼号:‘拿什么给我们吃啊?!’举手相向,其状甚惨。老猴看见这种情景,心中十分不忍。于是领它们到一处长满野生谷类的山坡,指给群猴说道:‘你们就吃这个吧!’从此,众猴便吃不种而收的野谷,身上的毛慢慢变短,尾巴也渐渐消失,以后又会说话,遂演变成人类。”[28]由此可见,猕猴与罗刹女结合繁衍藏人的传说不仅见诸史载,而且具有广泛的民间性,成为藏族民众中尽人皆知的一个传说。那猕猴住过的岩洞,民间传说就在泽当附近的贡布山上,而“泽当”也因“猴子玩耍之地”而得名。赵家烈先生也有如是的记述:“今西藏之藏族,亦认为他们的祖先是猕猴。在雅鲁藏布江畔山南泽当地方的贡波惹山上,有个远近闻名的岩洞,洞深处上方岩壁上雕刻有一个一尺来高的猴子像。洞方圆不过一丈,洞口挂着经幡,洞壁上贴着经文。猴像前是千百年来藏族人民烧香祷告而熏黑的岩石和残留下来的灰烬。传说在远古的洪荒时代,这个洞里住着一只母猕猴,其饱览大自然的景色,吃着菩提树上的鲜果,只因缺乏伴侣而寂寞。天神帕巴儿日色知道了母猴的心意,便化身成人来与之成亲,‘繁衍了西藏的人类。母猴所生下的小猴玩耍的坝子,被名之为“泽当”(意为玩耍的坝子),成为西藏的第一个地名。”[29]羌族的猿人则与神相隔喀尔克别山而居,在他们所居住的境内有座峻峭幽静的花果山——尼罗甲格山。可以推测,史书上“猕猴种”的记述,就是根据这些羌人起源于猿猴的神话传说而来的。羌族与藏族同属于汉藏语系藏缅语族,在历史上可谓“近亲”,其敬奉猕猴之传说与藏族类同,亦为自然之事。但是,从中我们可以看出,不同的宗教给它涂上它们各自的色彩。羌族猕猴种或释比拜猴头祖师的传说,引出了羌人对天神的崇拜,由对最高天神的信仰,产生了以白石为表征的火神、山神、祖先神等一系列的多神信仰和崇拜,讲述着该民族从古至今传承的信仰特色和文化风貌,体现了一个有语言无文字的民族的历史记忆与现实的写照。藏族猕猴繁衍人类的传说在佛教史籍的记载中杂糅了诸多民间故事的成分,或者说佛教在雪域高原的传播之初,为了弘扬佛法,取信民间,夯实民众信仰佛教的根基,佛教需要吸收藏族民间信仰的一些有益成分,以此体现佛教教理,达到一种终极关怀之目的。所以,藏族猕猴繁衍人类的传说,明显带有佛教与藏族民间信仰或苯教相容的特色。于式玉教授早年在《“拉娃”:西藏人的巫师》一文中曾指出:“藏民的信仰,就表面而言是全体笼罩在喇嘛教的气氛之下,但就民间的年中行事来分析,则不是普通一般知道的那样单纯,而是含有相当的复杂性的。在红教始祖莲花生初到西藏宏扬(弘扬)佛教的时候,遭受了种种的困难,有过曾与多种多样的异教徒斗争的事迹,法王赤松叠赞(赤松德赞)的传记中,便可看到很多有关的故事。以后经过多少人不断的努力,中间甚至经过流血的惨剧,藏传佛教才到了今日的情势:在复杂之中有了统一的线索,而统一之中犹保存着复杂的存在,如温布教(笨颇),黑教、白教、花教、红教、黄教之外,尚有端公亦盛行于民间。”[30]于教授接着对端公作了这样的解释:端公是云贵川甘一带的名词,在山东河北一带皆称之为巫师,西北藏人则称曰“拉娃”,即神人之意。那即是说,一个人能使某一神下界附在他的身体上为治病禳灾,推断吉凶祸福等,他便成了端公。从于教授对端公的解释和在其后记述的两次亲历端公做法的目击,与现在岷江上游羌族端公无甚差异。由此我们可以看出羌族与藏族民间在宗教文化上存在诸多相似性与差异性的特征,显示兄弟民族之间的多元文化的适应与趋同的变迁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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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羌族原始宗教信仰与佛教
  文化的糅合分析
  羌族北部地区毗邻嘉绒藏族,宗教文化方面受藏文化的影响较深。如现在黑水是崇信藏传佛教的区域,但细看起来,藏传佛教似乎不是他们固有的宗教,而是因为毗邻草地藏民,受藏文化影响而接受过来的。人们在黑水民间的观察表明,一般藏传佛教信仰的情绪,实在并不浓厚,而且他们外表打着藏传佛教信仰的旗帜,在这旗帜下还有一种非藏传佛教的东西——那就是“白石”供奉。白石神是羌民信仰的对象,这正是在黑水处处可以看到。由茂县踏进黑水门户,到了色尔古,便见居民住房门窗的顶上,很整齐地排列着许多白石头。由色尔古前进,到了鹅石坝碉楼一带,远远就看白石垒垒。藏传佛教转“古拉”的经塔(藏名“确尔墩”)上,以及祭山神的“册堆”(藏名“拉不载”)上,都陈列着一块白石头。这足可证明是两种宗教信仰的合体。在川西地区,惟有黑水才看得到这种合体,因此说黑水人原是崇信“白石”的民族。他们虽然接受了藏传佛教,旧的信仰对象尚未能完全忘怀,所以凡是认为崇高与神圣的地方,都放上白石与藏传佛教一并崇拜,不是没有理由的。就以上两端看来,认黑水人大概是羌民,似乎不甚勉强。黑水位于草原藏民与居山嘉绒两民族之间,受了他们的影响,接受了藏传佛教为宗教。这种接受是文化传播的自然趋势,抑或另有其他作用,姑且不说。但是进入黑水境,便看见有的老人,手里拿着念珠,口里不住诵玛尼,与藏民并无二致,他们祭土地,在山上立“拉布载”,两头人属地的交界处都有经塔的建立。惟一的区别,就是在这些视为神圣的地方,在最高处放着一块石头,是藏区不曾看见的。[31]
  再有汶川三江口地区,历史上藏传佛教与羌族原始宗教曾有过斗争。据《羌族调查材料》记载,三江口端公安神,要在门口搭帐篷,由一个人打着嘛呢旗领路。簇头和草坡是汶川绵虒的两个村寨,此二寨虽相邻,但簇头是羌族村寨,草坡是嘉绒藏族村寨,这里曾流传着端公和喇嘛斗法的故事。一次,簇头端公路过草坡时喇嘛正在敲鼓,忽然鼓槌粘在鼓上,腿也粘在草垫上,拿不下鼓槌,起不得身。喇嘛即唤徒弟出去看,徒弟回来禀称碰到“羊皮鼓”(指端公)正路过此地去送鬼。徒弟遵师命请端公进去坐,给他一碗茶,喝茶时碗就粘在嘴唇上烫他,人也粘在板凳上走不了。喇嘛自顾念经,直到天晚,端公着急认错:“以后再也不敢过路打扰了”。喇嘛叫徒弟再倒一碗热茶烫他,并教训“羊皮鼓”说:“我虽被你的法术锁住,但还是照样念经,你却耽误了赶鬼的法事”。羊皮鼓再三谢罪,喇嘛才解了法让“羊皮鼓”走了。{6}
  台湾学者王明珂的调查认为,茂县黑虎沟将山神“喇色”当作“土地菩萨”祭拜,显然是受汉人信仰的影响。祭拜汉人信仰中各种神祇的“庙子,也流行在黑虎地区。全黑虎沟的人共同祭祀的是“天台山大庙子”,里面祭的是西藏的那些佛爷,还有释迦摩尼、观音、玉皇、元始天尊。这表明黑虎沟羌人有着“山神”和“庙子”的双重信仰,即既信仰本民族的山神,又崇拜汉藏宗教文化的佛祖、观音、玉皇或天尊。愈靠西方、北方的村寨,受藏传佛教文化影响愈深,各村寨的山神被纳入藏传佛教诸神体系之中。最北方的羌族村寨,松潘小姓沟埃期村,可代表这种藏化的村寨。比如,具有浓厚藏传佛教色彩的“龙头寺”庙会凝聚了所有小姓沟中的羌族、藏族村寨民众;具有藏传佛教与山神的混合信仰特色的“雪宝顶”,则凝聚小姓沟与松潘附近各沟的羌族和藏族。显然,此地羌民受藏传佛教或苯教的影响很深。此现象在小姓沟西南的黑水地区尤为明显,当地村寨人群在开酒坛敬菩萨的时候,先从西藏最大的菩萨念下来,释巴迦莫、色气独历格瓦,直到究我伦木初,然后念黑水最大的山神,欧塔基、欧塔迷、欧塔拉,最后念本寨山神及本家族神。[32]《茂汶羌族自治县概况》记载,佛教在五世纪传入羌族地区,现在茂县还有南齐时期的佛碑。自清乾隆以来,随着改土归流的推行和汉文化影响的加深,在茂汶一些地方新建了佛寺、道观,但规模都不大。赤不苏地区则受黑水、理县的影响,有的寨子建有小型的喇嘛寺。[33]
  理县藏羌居住之区域较为明显,甘堡以西以北的杂谷脑、沙坝、夹壁、米亚罗为嘉绒藏族的居住地,甘堡以西以南的蒲溪沟、薛城、桃坪、通化等地是羌族的居住地,另外薛城以北的下孟、上孟也属嘉绒藏族的住地。理县自古以来就是汉人与嘉绒藏族贸易的孔道重镇,而今又是西去阿坝州政府马尔康之大道的中间要镇。因此,理县羌族长期以来受嘉绒藏族与汉族的双重影响。理县有较大的喇嘛寺四座,其中较为有名的是宝殿寺,该寺系苍旺土司建于清乾隆四年(1739年),占地数十亩,原直属西藏拉萨“三大寺”,为二级寺院,极盛时期有喇嘛三四百人,后苍旺土司以“谋叛”伏诛,清王朝对其属地实行“改土归流”,因该寺为苍旺修建,故亦被降为三级寺院传属于大金广法寺。宝殿寺建在杂谷脑镇东北小山峰的一片平地上,原寺庙全部用白垩土敷刷,大殿巍然屹立寺中心,上嵌锃亮铜质宝顶,气势雄伟,辉煌壮观,其风范与印度寺庙建筑类似,遥望俨如一座古城堡。1935年,该寺毁于兵燹中。后又由喇嘛及地方人士集资重建,但已不及其原样。1966年破“四旧”时又遭毁坏。1985年至1990年间,理县地方政府先后拨款15万元对该寺进行维修,现已整修如新。[34]应该说,该寺是理县的一大宗教文化活动中心,它不仅影响周围嘉绒藏族的精神生活,而且远在数千里之外的西藏民众也长途跋涉前来朝拜,络绎不绝,就连附近受藏传佛教影响较深的羌人和汉人也有前来朝拜的,但没有形成规模。由此可以看出,藏传佛教在理县羌族社会生活中具有一定的影响。
  另外一种现象是,理县羌族除祭山还愿外,主要的庙会是正月初九在白空寺举行的玉皇会。白空寺位于理县通化西山寨山顶。相传来自草原的三位菩萨白羲羲、白哈哈和白郎郎三兄弟“显圣”护卫羌民,于是清末民初,羌民才择地修建白空寺供奉白羲羲,修天元寺(牛山寨)供奉白哈哈,建铁林寺(增头寨)供奉白郎郎。民国时期,来此三寺朝拜者络绎不绝,特别是白空寺,一时香火不断,草原男女藏胞不辞长途跋涉,亦常结伴来此朝山还愿。寺庙殿大门大匾额上书“天忞显应”,左右对联是“白眼能观天下事,空身可保世间人”。寺内各神堂的匾额上书“威灵显应”、“普渡众生”、“普救万民”、“神恩祖德”等,各庙堂内敬奉有玉皇、普贤文书、观音、佛爷、弥勒佛、谷王、雷神、三宝圣母、地母、王母、灵光等众神,称“白空菩萨”,正殿大堂敬奉川主和白空三尊金身白石神,即“白空老祖”,作为寺庙中的正神。人们把三兄弟的生日正月初八、四月初八和八月初八定位三尊白石神庙会和佛祖会或玉皇会的会期。届时,寨人将从草地买来之牦牛和后人还愿所送之牛作为三兄弟的坐骑,称为神牛放生,同时还根据三位菩萨的经历编写了《引香歌》(又称《拜香词》)作为许愿人还愿时由庙里和尚领唱的一种唱词。{7}现摘录两则于后:

《拜香词》
  参拜白石三位神,白空白羲白郎神,
  天生石神来显应,佑我护国接香烟。
  先朝出世在西藏,天明山前显威灵,
  混沌初开先有你,护我万民到而今。
  白石为神自古今,白塔顶上你安身,
  上面又来仔细看,各位尊神慢表言。
  挂着普贤真容像,身骑白象显威灵,
  老君又坐玄都宫,足跨青牛说妙玄。
  西天东土历代祖,佛门弟子宜当尊,
  城隆福德有神位,我也代他表个名。
  拜香童子莫淡心,我们供果要完了。
  白空寺正殿《拜香词》
  香帛蜡烛炉中焚,香烟渺渺达上苍,
  拜香了愿跪殿前,来到白空宝殿庭。
  三尊金像莲台坐,诸天罗汉两边分,
  阿兰伽仓排左右,金童玉女笑哈哈。
  护法韦陀当殿主,四大站将两边排,
  大圣大愿大慈悲,你为西天大圣人。
  佛前五百阿罗汉,佛后三千揭帝神,
  白空原是西方佛,西方极乐你为尊。
  西方路程难朝敬,来到西山显威灵,
  圣祖本是白羲氏,民国救民有功勋。
  身穿白袍神通大,西天极乐为第一,
  周朝德道在西藏,又传印度普天下。
  要知圣祖神诞日,八月初八是生辰,
  四月初八得了道,其中佛祖号牟尼。
  自古无有寺庙宇,至今修建大厦楼,
  民国年间显威灵,三圣一同救凡民。
  白阳三会称为主,白空白羲白郎神,
  救国救民常救苦,救国同志立功劳。
  佛祖金殿坐得高,千山万水有人朝,
  山形果是五龙位,天明顶上来安身。
  我今参拜无别事,唯愿合家永无灾。
  1914年白空寺建成后,“白空老祖”灵威显应,不仅汶川、理县、茂县以及马尔康、大小金和草地一带,茂县方向的黑水、松潘、南坪,乃至往南下至灌县(今都江堰)等地区都有人到白空寺朝拜,甚至远及西藏、青海、甘肃、云南等地的善男信女心系白空圣地,不畏山高路远,艰难跋涉,务于初八赶到此寺烧香敬拜,所以一时各路香客纷至沓来,为庙会增添隆重的气氛。由于该寺位于的西山顶海拔较高(约三千八百米),曾发生香客被雷击毙几人的意外事故。民国时期的住持安元发师爷、居士杨兆先都有地下避雷室。但虔诚的信徒们仍不以为惧,甚至有为父母消灾祈祷、许愿“拜香”者,自山脚一跪一拜直至山顶,其心诚之至可表苍天。
  从以上《拜香词》中我们可以看出庙宇修建前后的某些历史片段和羌族宗教信仰与佛道相融的表现形式,证明羌族在受汉藏文化影响的历程中,其信仰结构的变迁趋势,即一方面既保留着本族自然原始宗教信仰的特质,始终不忘白石始祖的恩泽,另一方面又把白石神作为其他民族的神灵象征供上神位,表现出宗教信仰观念上的多元混杂的特点。再从《拜香词》表达的宗教信仰观念和神灵的来历以及朝拜白空寺的各方香客来看,可以大致看出古羌人的迁徙路线和岷江上游羌族的分布状况,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反应出羌族与藏族和汉族乃至与羌语支其他民族的族群关系和文化互动的轨迹。
  五、结 语
  我们知道,羌族和藏族在历史上有很深的族源关系,历史上他们有过纷争、分化,融合,但都作为自在的或自觉的民族实体或族群在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的形成过程中进行过宗教文化的对话、交流与融合。这种对话、交流与融合是多元宗教和谐共处的基石。羌族和藏族正是在其宗教和谐共处的互动关系中达成彼此的认同,从而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而又各具个性的多元一体的紧密关系。如今他们面对共在的现实处境和共同的发展需要,历史上又有着紧密的联系、交往和沟通,这使得他们有实现彼此对话的可能性,从而亦暗示各自能认清自身认识的局限性和达成彼此交流的必要性,多元宗教的和谐互动与文化认同因此实现,持久、良好的社会文化生态在多元宗教和谐共处的互动关系中永驻青春。鉴于此,加深对羌族和藏族宗教文化内涵的领会和理解,加强对二者宗教文化相互关系的考察、分析与研究,有利于促进兄弟民族间的宗教和谐互动与文化认同,增进民族了解、民族感情和民族团结,为边疆民族地区宗教关系和谐、民族关系和谐,最终实现社会和谐之目的提供科学的理论依据和实际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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